“定价有问题？”李木的说辞让老严觉得有些糊涂。
“定价会有什么问题，咱俩昨天不是商量好了吗，怎么会有问题？”
“我不知道，小雨，你来说吧！”
何小雨轻咳一声，一本正经的问道：“师哥，你这次报价的依据是什么？”
“报价依据当然是工作量了，根据实际的工作量，摊上项目的管理成本，公司的运营成本，再加上一定比例的利润，这就是报价依据。”
“也就是说，工作量是报价的基础？”
“嗯，是这样的。”
“好，我的问题来了！”何小雨毫不客气的问道，“你的工作量是怎么得来的，它的合理性又是如何审核的？”
死丫头明显开始找茬，没等李木回答，老严替他说道：“小雨，我们报给用户的工作量，都要经过严格的评审，这有什么问题吗？”
“当然有问题，严格评审只是公司的内部行为，用户是否认可我们的评估标准，会不会质疑我们掺杂了很多水分，这些都需要好好的讨论一下。”
何小雨揪住这个问题不放，把老严和李木烦得不要不要的。
反正不管怎么跟她解释，她就是不认可，鸡蛋里挑骨头，总能找出点骨头茬。
到最后，两个大男人全都被她折磨的没脾气，一个坐在办公室里打瞌睡，一个窝在沙发里吃东西。
何小雨陪着师哥一起吃，不知不觉间，把那些剩菜吃个精光，顺便喝光了那瓶红酒，他俩倒是享受了一次没有烛光的午夜餐。
看了看表，已经后半夜一点多了，何小雨打个哈欠，伸长了脖子往屋里瞅了瞅。
里屋一片寂静，林婉已经倒在床上睡着了。
何小雨满意的笑了笑，对李木说道：“好了，就按之前的报价竞标吧，我没有问题了！”
李木气的差点破口大骂，死丫头，诚心是来找别扭的，什么对报价有质疑，满嘴的胡说八道。
避开摄像头，李木攥紧了拳头，朝何小雨使劲的挥动两下。
后者根本不在乎，压低声音笑道：“活该，谁让你带她来了，本姑娘生气了，有我在，你们两口子甭想亲热。”
李木瞪了他一眼，朝屏幕喊道：“老严，老严，严头！”
老严啊了一声，直起身子搓了搓脸：“怎么样了，你们商量好了吗，结果是什么？”
“狗屁结果也没有，还按之前的价格报，严头累了吧，赶紧回家睡觉去！”
老严嘟囔几句，看表情像是在骂人，他瞅了瞅手表，气急败坏的说道：“这都几点了，我还回去干嘛，算了，你们别管我了，我找个地方眯一会得了，这个小雨，我饭还没吃呢。”
李木耸了耸肩，对老严的遭遇表示出极大同情：“严头，兄弟爱莫能助了，想算账去找何小雨吧！”
刚想断开视频，老严突然喊道：“等会，等会，我刚想起来一件事情，正好和你们说一声。”
“啥事呀，刚才为什么不说，快点，本姑娘困了。”何小雨不耐烦的说道。
“唉，姐妹，你不够意思，你折腾我大半宿我说啥了！”老严故作生气的说道，调侃的意味十足。
何小雨咯咯娇笑，一个劲的催老严快说。
两个人又互怼几句，老严这才说道：“没什么大事，咱部门不是新来一个销售总监吗，他明天一早与你们汇合，一起参与这次投标，你们心里有个数！”
“他不去公司报到，怎么跑我这来了？”李木紧张的问道。
也难怪他紧张，这次出差夹带着私货呢，万一被别的同事发现了，少不了会有一堆麻烦事。
更何况，这个同事还是他从未碰面的部门主管，虽然和他同级，但李木也不希望刚接触就被人抓住了小辫子。
其他人可不是何小雨，李木肯定不会放心了，谁知道那位的脾气秉性是好是赖，万一是个不讲情面的主，他岂不是要倒霉了。
老严哪知道他的小心思，乐呵呵的解释道：“他今天来报到了，听说你们出差后，想去观摩一下投标过程，打算借这个机会学习了解一下业务流程，人家有这份心思，我也不好拒绝。”
是这样啊，李木虽然觉得为难，却不好再说什么了，下意识的问道：“这个人是谁？”
“程峰，坐红眼航班过去，和你们入驻同一个酒店，我一会把他的电话发给你，明天一早你与他联系一下。”
“哦，好吧，我知道了，严头还有事吗？”
“我没事了，你们早点休息吧！”
两个人又寒暄几句，这才断开了视频。
何小雨一直没有吭声，在一旁偷偷的察颜观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