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言想起她查过的关于韦航的资料中,他大学好像学的不是计算机,而是……地质勘探。
“没错,是地质勘探。”韦航证实她的记忆无误。
苏言忍不住好奇,“你怎么跨到互联网行业的,喜欢?”
也只能用喜欢来解释了,不然根本无法解释一个学地质勘探,最后做了程序员,大学里其实有很多这样的例子,专业是父母选的或者选专业的时候没提前查清楚,入学了发现根本不喜欢,转系太麻烦,索性专业课对付,重点发展别的爱好。
出乎意料,韦航摇了摇头,“不是,我很喜欢地质勘探。”
“那……为什么……”苏言更想不通了,按照他的性格,一旦选择一件事轻易是不会放弃的,既然喜欢,为什么要放弃呢?
“生计所迫。”韦航说道,“大一第一个学期,家里出了变故,一夜之间,什么都没有了,没钱交学费,连生活费都没着落,当时互联网正火,技术外包很赚钱,我就自学了变成和软件开发。”
轻描淡写,细想背后的经历,惊心动魄。
“家里出了什么事?”
“我父母车祸,肇事司机酒驾,当场死亡。”
苏言心头一紧,紧紧地握住他的手,韦航冲她笑笑,随后去看夕阳,日落西山,天边红霞一片,苏言只能看到他的侧脸,他的面色很平静,但苏言却从中感觉到孤寂。
他一向冷静,这是苏言第一次见到他露出这样的感情。
“以后,我陪你,不管什么事,我们一起承担。”苏言道。
“好。”韦航笑了,如春日雪融,夕阳打在他的脸上,温柔得让苏言站在大街上怦然心动。
“其实,我也不是没收获。”韦航牵着她的手继续往前走,“多亏了那几年,我挣了不少钱,混了一些名气,毕业的时候,很多同学还在为找工作发愁的时候,我发愁到底到底该去哪家公司。”他十分得意,一脸傲娇,十分可爱。
苏言斜睨他一眼,“你是不是很有成就感?”
“其实中间有无数次,在熬了好几个通宵写代码,头晕脑胀连眼睛都睁不开的时候,想过放弃,尤其是看到其他同学轻松惬意地无所事事,我却苦逼得连睡觉时间都没有,心里很不平衡,但上帝是公平的,你的付出总会给你回报,我虽然没能从事地质勘探,但在互联网找到自己的位置,未尝不是另一种圆满。”
这是韦航第一次回顾过往,以前他总认为那一段时间是不能触碰的禁忌,没想到有一天夕阳西下,牵着自己喜欢的女孩,走在大街上,自然而然地就把所有说出来。
所有的一切都成过往,他们走在现在,毕竟走向未来,而未来会越来越好,因为以前只有他一个人,以后,她说,她要跟他一起,他相信她,爱她,所以,充满期待。
马路两边的灯全部亮起来,照得这个城市十分温暖,有不少出租车从他们旁边经过,空车,司机冲他们摁喇叭,问他们坐不坐车,韦航问苏言,“坐不坐?”苏言一顿,摇摇头,“要不走走吧。”“我也不想坐,走走吧,难得这么好的夜晚。”
老城区的一个好处是,有不少夜市摊,夜市摊很热闹,经过一个夜市摊,羊肉串在火上烤,滋啦啦地冒着又,撒上的孜然和辣椒面,香得让人胃口大开。
韦航冲她摇摇头,“你的胃不能吃。”
苏言满脸的期待瞬间垮下来,不过她从来不是一个轻易屈服的人,“咱们还没有吃完饭。”
“那边有粥。”韦航指向一个粥店。
苏言绞尽脑汁,“夜市也有粥,做得不比店里差,坐在户外吹着风还很舒服,屋里太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