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芹小说 > 武侠仙侠 > 神国之上

第两百零九章:神话之战

推荐阅读: 随遇而安十七年毒步惊华:至尊邪帝溺宠妃开局召唤一只小骷髅剑破藩篱恶魔前夫请靠边那年我们正青春绝世武神天龙战神人在秦时,未来可期末日之超神进化步升天穿越之我是幕后黑手入局上恋综后我摆烂了萌宠特工仙妃:冰山王爷宠上瘾魔王请就位偷星九月天之重来的人生三界论道医品龙少无上战尊猎户家的小农女战神之女萌萌超凡狂医全职法师之我有一个商店影弑欢乐道士幻游猎人重生校园:当学霸,撩男神恋爱后,学霸她成了撒娇精别闹了大师兄我老婆是星空武神末世:开局拥有无数异能鹿晗,宠吾可好艾泽拉斯新秩序超品医仙叛逆的征途大周斩妖人魔起苍山醉枕东都师父实在太高冷了诸界天灾上线皇叔不经撩万界体验服史诗召唤天帝我有被攻略系统大唐之世家崛起重生1994之足坛风云反派对我垂涎三尺都市沉浮我掌控了灵气复苏我真不是暴发户缘起青青霸道老公,心太急修真小神农念春归弥留之悸极品美女的绝世兵王星域战曲潇洒女王爷超级异兽培育系统虽然开挂我还是要稳燕云台穿越到星穹铁道的游戏玩家道长,时代变了我欲成仙王天策诡案录苟在东宫涨天赋,发现太子女儿身有个神请我拯救世界阴间商人枯井里爬出个大格格红妆令百妖谱重生明朝当皇帝九武神尊战国一足轻的野望百亿逃妻一胎三宝史上最牛轮回万倍攻击系统大津龙门人别闹,薄先生!无敌神医王者对不起了你的女人以后我来照顾谪芳我的卡牌又变异进化了姜迎周易冷婚狂爱等风轻抚你火影:我有无限技能点我就是天道从精灵训练师开始陈二狗的妖孽人生世纪强宠,爵爷的蜜糖娇妻叹情谣废物戒皇都市透视医圣校花的贴身神医地狱列车全职相师重生神雕之杨过飘香楼巧遇重生之大佬带我破案嫡福我出名就变强妖妃逆天:残暴邪皇,跪下!我承包的奶狗居然是大佬迷途的叙事诗超品药师红楼之公子无良斗罗无间道一胎二宝:爹地,你不乖我真没想苟成剑圣超神学院之我为神旋风少女5爱之甜天降腹黑老公:萌妻你别跑冷王盛宠,一品驭兽妃我被废了武道宗师只因你动摇杀神无邪
命运与时间交错成妙不可言的点。
  它幽邃而灿烂,渺小而宁静,似一粒包罗万象的沙尘,也像是星河寂寞的宇宙,所有的生灵在这里诞生或寂灭,所有的光影在这里交织变幻,化为纷繁复杂的众生万相。
  它就像是一只慈悲而冷漠的眼眸,自世界的最中央映照着人间的万物。
  宁长久从玄妙中超脱,白衣如霜雪,剑气如银浆。这柄司命口中的“心剑”自胸膛中缓缓拔出,仿佛他的身体就像是一个铸铁的火炉,终于在此刻倾倒出灼烫的铁水,将这柄不世出的神剑锤锻完整。
  宁长久握着这把通体纯银的剑,剑身上绘制着复杂而均匀的花纹,就像是青铜器上的夔兽纹。剑笔直,剑锋凌厉,剑刃似水,仿佛可以切开世间的一切。
  宁长久原本想呼唤剑经之灵,却没有得到回应,他心中一惊,想着自己在掌握时间权柄之后,明明已将一切回溯,为何气海之中,却无法捕捉到剑经之灵的踪影?
  “宁长久。”
  熟悉的声音响起。
  他手中的剑嗡然一鸣,那声音便是从白银之剑里发出来的。
  宁长久眉头皱起,疑惑道:“你的书呢?”
  “被修罗神剑一同缴纳了,我本以为我要彻底消亡了,但阴差阳错,我反而俯身到了这柄剑上,也算是乔迁之喜吧。”剑灵的声音有点丧气,对于这个新家好像还不太适应。
  剑经是它的本体,按理来说,世间的器灵不同于生灵,生灵的神魂可独立于肉体,而器灵的神魂一旦脱离了本体,则必然是神形俱灭的下场。
  修罗神剑将所有的剑术秘籍一同融汇,也将天谕剑经错认其中,一并熔炉锻造了,这对于剑经之灵本该是灭顶之灾,但它却奇迹般地脱离地本体,复生到了这柄崭新的剑上。
  它从剑经之灵,变成了名副其实的剑灵。
  宁长久忽然明白,这也是这交点中脱胎的结果。
  这个交点,摆脱了原本命运的束缚,真正做到了天马行空,甚至无视了世界原本具有的规则。
  所以除非罪君直接一击把自己打得神魂俱灭,那么他只要一息尚存,都可以借助这个交点将伤势尽数恢复!
  这是何等通天的力量?
  而当初这里的神国之主,应是具备这样的力量的,为何拥有此等神力最终还是被杀死了?
  宁长久无法想通。
  司命站在她的身后,她于袍袖间探出了一截手指,轻轻地抹过了浸血的红唇,檀口微张,细白的指尖放入湿润的唇中,于舌尖抿净,幽幽的神色里是宁长久白衣的影。
  那身影像是一展白雪为面的旗幡。
  司命心神剧颤,借着抿指的清媚动作掩饰着心中的震撼,她玉齿轻咬细嫩的手指,研磨着,用痛意使自己清醒,抑制她对于那个背影跪拜的冲动。
  她看着这个背影,想到了神主。
  他们身影虽截然不同,但此刻身上散发出的力量之息却是同宗同源。
  虽然他远远没有神主强大,但此刻这方压抑的天地里,他便是天神一样的存在,自己先前印在他背上的那枚官印忽然显得可笑,只要宁长久愿意,他可以信手抹去。
  “这个权柄,叫什么名字?”宁长久问道。
  司命的手指垂下,她的指尖溢出了一抹新的血,神色在臣服与清明中摇曳着,她轻声道:“无限。”
  罪君听到了这两个词。
  神国国主的权柄互为秘密,在十二谕令中没有记载。但他可以通过这个权柄的特性大致确定范围。
  这个权柄绝非蹄山,白藏,举父,朱雀,冥狰,空猎所有,那么,那个他们所不知道的,被割下头颅的神主,便出在鹓扶,雷牢,泉鳞,天骥,原君之间。
  他确认天骥还存活着,天骥单论战力并不强,但它的赤线神国对于世界的影响最为深远,若赤线神国崩塌,整个世界都会无法运转,陷入寂静。
  那么其余四位……
  罪君看着宁长久,心中立刻明悟。
  他的魂魄是从永生界的无尽轮回中取出的,神国之主若被人侵犯领土,动及本源,那唯有不死不休。
  雷牢虽已年迈,但终究是当年的万龙之首,怎会轻易……
  难怪这么些年,世间的缠龙柱上,龙鳞越来越少了。
  宁长久手握着这个名为无限的权柄,命运与时间在他的身边交汇缭绕,泛着神灵独有的光辉。
  在获得这个权柄之后,他本该是天下无敌的。
  只可惜他的身前,立着一个同样的,已趋于完整的罪君。
  此刻的罪君黑袍边鸦羽大盛,像是燃烧的黑色火焰,黑袍之侧,一双宽大鼓起的衣袖像是他的翅膀,细长尖钩般的利爪泛着银亮的光,他手中的长雷之枪如一个个电弧,在衣袍之间闪灭不定。
  这场战争若发生在外面,那就是另一场五百年前的天地大浩劫,又将是几十年的山河颠倒,神灵涂炭。
  当年那场浩劫之后,天倾地斜,数百年才重新归于平整。
  而如今,这场某种意义上的国主之战,却没有更多的见证者了。
  宁长久心中无上的神辉在狂涌之后渐渐归于寂静。
  同样,他也感受到了这权柄依旧不完整,但这也与夜除和司命的权柄本身就不完整有关,但哪怕残缺之物,在此方境界被压制的世界里,也是足以开天辟地的神器了。
  “很好。”罪君看着他,声音淡漠道。
  宁长久持着白银之剑,没有回应,但他所有的杀意和权柄却已锁死了罪君。
  无限的法则灌注于修罗之刃上,审判的法则灌注于雷电之枪上。
  两人的身边,所有的一切都被瞬间碾为了齑粉。
  他们的力量同时超过了这个天地所能容纳的极限。
  不久之后,世界所有的云所有的风,甚至整个空间都会朝着他们所在的方向倾斜、凹陷,原本平整均匀的空间,将会变成一个起伏不定的斜面。
  而若是战斗拖得更久,那这个世界所有的一切也都会失去原有的结构,无情崩坏。
  在他们各自亮出彼此权柄之后,司命便开始浑身剧颤。
  哪怕是她,在太过靠近他们时,也无法忍受那两股截然相反的,拉扯着自己的无上伟力,这股力量似要将她的每一丝血肉尽数撕成粉末,她的身躯不停颤抖,甚至无法调动权柄之力,她想要呼救,但羞耻感和真实的压迫让她怎么也开不了口。她从未想过,她这样的身份,竟要死在神明无意引起的乱流里,绝望与不甘像是咸涩的海水,顷刻浸满了她的胸腔。
  就在她的身体不堪重负之前,一股力量忽然包裹住了她,将那即将压垮她的重担卸下。
  那股力量来自于宁长久。
  司命身体一松,涣散的瞳孔重新凝聚,她张了张口,想要说话。
  宁长久的身影却忽然化作一道白光,拔地而起。
  罪君看都没有看司命一眼,随着宁长久身影拔地之后,雷鸣电闪加身的他也升空而去。
  在他们离开之后,司命身子微屈,双膝跪地,呕出了一口血,她的半趴在地上,袍袖散开,手臂贴着地面,弓起的身子随着不停的喘息剧烈起伏着。
  无力感涌了上来……在完整的罪君面前,她是那样的弱小。
  若没有宁长久的庇护,她此刻非死即伤。
  但她不想承这个情。
  这力量,分明也是自己赐予他的……
  司命匍匐在地上,像是被人用鞭子抽打的奴隶,她的身躯颤抖了许久之后,余痛终于消失,她狼狈地爬起了身子。
  幸亏此处无人看到这一幕,否则她一定会剐出那人的眼,然后将他凌迟而死。
  周围的风越来越大,灌入身体里让她不停地哆嗦,她用手拢着自己的衣服,戴上了兜帽,用手扯着,身子微低,朝着世界的更深处走去。那里时间的流速更快,她可以用更短的时间,早点等到这一场旷世之战的结束。
  ……
  ……
  浑浊的天幕下,白衣对黑袍。
  宁长久悬空而已,已然展现出了紫庭境的神通,周遭的空间在他到来之后不停地颤抖着,就像是一块扭曲的,随时都要破裂的镜面。
  “你也在期待这场战斗,对吧?”宁长久忽然开口,他的瞳孔中像是两枚太阳,各自透着金乌的影,他说道:“若你真想要杀死我,恐怕在最早的时候,我就已经死在断界城中了。”
  罪君的声音不带任何感情:“你能逃脱并非侥幸,不必妄自菲薄。”
  能得神国之主如此评价,已是无上的荣光,但宁长久的脸上却没有丝毫的笑意,反而更加冰冷严肃。
  他问道:“此方世界离世而居,七百年未有乱,与外界各自安然无恙,好似世外桃源。如此下去不好么?难道你非要将这个世界毁灭才甘心?”
  罪君道:“你不必装傻,你或许比我都清楚,这个残破神国背后,到底藏着什么。”
  宁长久眼眸微眯,其中的金光更加浓郁。
  他同样想到了许多事,如果当年真是师尊杀死了无头神,那师尊应是窃取到了大部分时间的权柄。而自己回到十二年前,应该就是她运用无头神的力量扭动了乾坤。
  难道说,当年她的本意并非是要杀死自己?
  那她冒险杀死神国之主,究竟又是为了什么呢?难道只是为了窃取时间权柄,让自己回到十二年前?
  这可是七百年前的往事了啊……哪怕是师尊,他也不相信她可以算那么远。
  他隐约感觉她在谋划着什么计划,而那个计划之宏大,是如今的他难以揣度和想象的。
  那为什么自己必死呢?
  难道在这个计划里,堂堂自己竟只是精心挑选的祭品?
  不过对比整个不可观,非要选一个祭品,好像确实是自己最合适……
  宁长久不敢深想,他看着罪君,道:“神国之主高居于天,当怜爱世人,我们一战之后,山河崩碎,万物焉存?”
  罪君不爱多言:“这是无主之地,用来作为战场,最合适不过。”
  罪君身边的雷电再次凝聚成长枪,审判的权柄化作了金色的实质,泼浆般覆盖在了枪身上,他挥舞着长枪,天地之间,狂雷电闪,风暴交鸣,周围的空气就像一场悍然掀起的海啸,纷纷向着宁长久所在的位置拍打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