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中的那个验尸的仵作,如今他还活着。”盛威又说道:“其实,案中那个未婚先孕又寻了短见的姑娘,如果现在还活着,按道理,我应该叫她一声姑奶奶。”
“你们一家也是周村的人?”敖光惊讶地问:“你们家没被牵连吗?”
“不,我的祖母是周村的人。她和那个姑娘同村、同辈,按理来讲应该叫她一声妹妹。她出事之前三天,我祖母刚嫁给我的祖父。”
敖光叹了口气:“唉,那还真是走运——人各有命吧。你的祖母现在还在世吗?”
“在世。而且她出嫁三天回门,正巧也在那一天。”盛威说到这里,眼神在油灯昏暗的光下变得缥缈起来:“她回来没多久,她的父母便相继过世了。”
“啊……那,是那一天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这些事,都是我父亲和我讲的。祖母对这事一直守口如瓶,只是有次去祭扫祖母的父母坟墓的时候,听祖母哭诉的。”
“祖母哭着在她父母的坟前说:‘你们又不似他们,做了亏心事,怎么就非得留在那村子里呢!覆巢之下焉有完卵,我就知道,他们早晚会出事的!你们怎么就不听我的呢?要是和我一起去了县里,哪里就会变成这样!’父亲那时年纪小,不太敢问,又离得远,只听清了这些。但是等我父亲长大了以后,再怎么问祖母,祖母也不肯说一个字了。只推说不知晓。所以,我也觉得,此事肯定另有隐情。”盛威叹了口气:“可那人是我的祖母,她不想说,我也不可能强逼着她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