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霆一直都觉得封晴作为一个公主实在是名副其实。
封晴的脸上永远带着让人很舒服的微笑，既不显得张扬也没有过度含蓄。
是那种恰到好处的美。
而封晴说话时也总是温温柔柔的，带着一种能安抚人心的魔力。
“若是十天之内真的没有将人带回的话，我就不再是将军了。”
“到那时，你若是不想留下的话我们可以……和离。”
厉霆在脑子里想了千百遍的话，到头来却还是觉得有些说不出来。
院子里静悄悄的，只能听到虫鸣的声音。
“我们越国没有和离这一说。”
封晴低下了头，莫名的觉得有些心慌。
厉霆这下没话说了。
他们没有和离这一说，可是封晴贵为公主怎么能被他休了呢？
“那你们那里有……休夫这一说吗？”
厉霆别过头，有些别扭的说着。
封晴原本紧绷的神经在听到他的这番话后彻底绷不住了。
“有。”
意料之外的答案，厉霆也不知道为什么是意料之外，反正这个有字着实让他吃了一惊。
“啊？”
嘴比脑快，他直接叫了出声，然后才发觉自己说了什么。
封晴掩嘴笑着，一开始的气氛莫名其妙的就都没有了。
“将军为什么说这些话？”
封晴收住了笑容，认真地问道。
“原本你嫁过来就是被迫的，这里也根本不适合你们生活，现在最开始和亲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厉霆缓慢地说着，声音有些低沉。
“我是一介粗人，舞刀弄枪的，本就配不上公主，我若不是将军了，那就更配不上你了，你可以回到自己的国家，找一个……”
厉霆滔滔不绝的说着，甚至连封晴的未来都想好了。
果然和她想的一样，厉霆始终是迈不过身份这道坎。
“将军，从我踏进门的那一刻起我只能是厉府的人，是你的人。”
封晴把后面几个字咬的极重，让厉霆想不注意都难。
“我还是觉得，在军营时问我‘为什么要相信你’的你，和后来能把甜甜放心的交给我的你，才是我想要的你。”
“我们那里休夫是我们那里女子所配非良人的时候才会做的事。”
封晴笑着看着厉霆的脸一点一点的变红，“可是我对将军很满意。”
“我从来没把自己当公主看，那是从我出生起一直困着我的枷锁，现在好不容易能摆脱了，我可是高兴得很。”
封晴的每一句话说的都没有太大的情感起伏，却偏偏就在厉霆的心里激起了千层浪花。
厉霆一时竟然说不出话来。
“所以啊，以后莫要说这些话了。”
封晴轻轻抬手拨了拨头发，话里带着些无奈。
“将军也莫要说什么卸职的话了，我知道这不是你的真心想法。”
那样一个把百姓看的比自己都重要的人怎么可能说卸职就卸职？
“将军若是有什么烦恼不防说出来，但是若是这么轻易就放弃自己的追求的话。”
封晴顿了一下，似乎想到了什么其他的什么事。
“我不希望将军以后生活在悔恨中。”
厉霆一直沉默着，似乎还没有从这些话中回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