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音，对于季弦思和萧晗来说，都不陌生。
两人齐齐偏过头去。
季弦思眼中露出一丝惊诧，心一点点往下沉。
他来了。
带着沉沉怒意。
萧晗一点都不意外，眯了眯眸，凉笑着开了口。
“流殇，你来了。”
厉流殇单手抄兜，步伐凌厉得走过来。垂眸，看向季弦思，薄唇轻启。
“季弦思，回去。”
“厉总，我……”
季弦思还未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自然有些不愿就此离开。
她来见萧晗，亦是破釜沉舟。
“流殇，要不，你也一同坐下，一起喝杯咖啡？”
萧晗唇角微弯，眼中露出两分长辈的慈笑。
“季弦思，回去……”
厉流殇视她为空气，再次对着季弦思说道。尾音，有些重。
“厉总……”
季弦思沉下去的心又悬浮了起来。仰头看去，厉流殇那双幽深而沉湛的眸凝着怒意和寒漠。
看得出来，他生气了。
他明明交待过她，不要和萧晗有任何的联系。
“……”
厉流殇见她坐着没动，眸色深了许多。伸手，拽住了她的胳膊，将她拉了起来。
季弦思起身太猛，动作有些大，撞动了咖啡桌。那杯还未品尝的卡布奇诺晃动了两下，‘爱心’瞬间乱开。桌上，溅落了不少咖啡。
“流殇，你一定要做得这么绝吗？”
萧晗唇角的笑意瞬间僵住，眸底滑过一道阴狠的冷芒。
厉流殇偏了偏头，睥睨着她。料峭的寒唇漠然扯了扯，终于回应了她。
“顾夫人，回去告诉顾董，多行不义必自毙。”
“……”
萧晗眸光一颤，竟然有一种被人掐住喉咙，说不出话来的感觉。
厉流殇拽住季弦思的手快速下滑，扣住她的手指，牵着她朝着咖啡厅门口走去。
萧晗眸中猩红许许，愤恨之下，她拿起手机。编辑了一条短信，给季弦思发了过去。
季弦思手机静了音，一时没有听到。
厉流殇一直牵着她，她的神经一直高度紧绷着，脸上还未完全褪去的伤痕愈发红艳。
手心里，起了薄汗。
来到劳斯莱斯前，厉流殇慢慢送了手。拉开副驾驶座的车门，一手放在了车门上方。
“上车。”
“厉总，我……”
阳光斜落她的脸上，眼中波光隐隐浮动。看得出来，她有些不甘心就这样离开。
就像厉美娜说得那样，肖蓁当年的意外，是她的心结。查了四年，都没有任何结果，她既沮丧又难过。
“回家再说。”
厉流殇掀了掀唇，低声说道。
“……”
强势如他，季弦思抿了抿唇，低头坐了进去。
-
咖啡厅内。
萧晗垂眸盯看着手中的手机，半天不见回信，脸色越发难看。
早知道这样，刚才就不应该绕来绕去，应该直接开口告诉季弦思。即便手里再也没有了要挟厉流殇的筹码。
“顾夫人……”
就在她懊恼不已的时候，一道慵懒的女声传了过来。
“艾天依……”
萧晗猛一抬头看过去，只见一名身姿窈窕的女子站在了自己面前。
“顾夫人，我们聊聊？”
艾天依朝她挽了挽唇，语气十分的友好。
这个女人是墉城出了名的交际花，手腕和人脉出了名的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