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莲心里一直聚着一团妒火，上一次季弦思的警告她非但没有听进去，恨意反而越来越深。
“你说我什么身份？！”
季弦思侧了侧身，逼视着她。黑白分明的水眸凝着一团寒气。
同样是站着，她却给人一种居高临下之感。
海莲眸光颤了颤，心下莫名生出一丝退缩之意。脑中突然响起厉闵柔那句。
“只要你能替我出气，我一定会给你想要的。”
这话又让她妒恨再起，对着季弦思讽刺道。
“你什么身份，我还真是看不明白。秘书不像秘书，夫人不像夫人……”
“海莲。”
林岚走到海莲身边，训斥了她一声，想要把她拉走。
“等一下。”
季弦思却并不想就此放过她。
大庭广众之下，无端遭人羞辱。孰可忍孰不可忍。更何况，这人还是她之前严肃警告过的人。
“季秘书，你也上去吧……”
林岚扭头，劝道。
“季小姐，要不你先去处理一下，然后再……”
一旁的牧沉跟着也劝说起来。
“海莲，道歉。”
季弦思俏脸紧绷，脸色生寒。
“如果我不呢？”
海莲勾唇，不屑道。
“你没有选择。”
季弦思一字一顿，语气十分冷傲。
众人屏住呼吸，静等着海莲的决定。
目光齐齐射过来，海莲那张脸红白参半，眼角发涩，狠狠瞪着季弦思。
季弦思逼视着海莲，给她一种很强烈的压迫之感。
“对不起……”
海莲再也对抗不下去，愤恨得撇了撇嘴。
说完，大步向前，将手中的餐盘朝餐具回收处重重一扔，然后跑了出去。
“牧沉，快去看看。”
林岚担心她出事，赶紧叫了牧沉跟上她。
“好。”
牧沉应了一声，随即也跑出了食堂。
“季秘书，走吧。”
林岚看着季弦思，一颗心悬了起来。
今天这事，厉流殇肯定会知道的。到时候……
-
季弦思回到办公室，取了备用的衣服去了厉流殇里面的休息室。
她原本是不想进去的，只是这一楼层，只有这里有淋浴间。那一碗汤浇得她发丝都带着油盐味，怎么也得洗一洗。
外面的秘书室，噤若寒蝉。众人脸色俱都不好。林岚更是忧心忡忡。
海莲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跟过去的牧沉也还没有给她打电话过来。
过了一会儿，左娟去茶水间给她泡了一杯红茶。
“林室长。”
“谢谢。”
林岚接过，小声道。
左娟不敢多言，默默又回到了自己工位上。
铿锵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林岚不用看也知道是谁回来了。
她站了起来。
“总裁。”
厉流殇阔步走过来，身上的薄款西装沾染了不少水汽。
“嗯。”
林岚看着他，想要从他现下的神情判断出，食堂之事他是否已经知情。
他的眸光，还是一如既往的深沉，沉沉如暗夜海水。
她看不出。
只能笔直站着，等着训斥。
谁料，厉流殇再无多话，迈步推开了办公室的大门。
第一眼，便是朝着季弦思的工位看去。
没有人？
去哪里了？
厉流殇脱掉西装，挂在挂衣架上。
在办公桌前坐下，身体朝后靠了靠，捏了捏发酸的鼻梁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