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厉昊天执意要呆在客厅等季弦思回来。厉流殇没有阻止，只是交待柳妈，到了睡觉的时间，一定要催促他上楼休息。
柳妈点了点头。
厉流殇去了二楼书房。
今晚有一个很重要的全球视讯会议。
他不能缺席。
会议开到一半，他收到了一条匿名短信。
[季寒战回来了。]
厉流殇湛黑的瞳仁随即一缩，眸光愈发冷锐。
即便隔着电脑屏幕，一众高管们都感受到了一股肆意的寒潮。
厉流殇没有回复，放下手机，薄唇轻启。
“继续。”
“总裁，欧北第二季度主营业务净利率增长16%，其他业务增值8%……”
欧北分公司总经理庹海澜紧绷着神经，认真汇报道。
作为一家才上市不久的新公司，能取得这样的成绩，已经很是不错。只是，厉流殇对此却还不是很满意。
“你知道对手增长了多少吗？”
庹海澜汇报完，厉流殇冷声问道。
“总裁，你是说‘聿’集团？”
“嗯。”
厉流殇有些口渴，应了一声之后，挂上耳机下了楼。
“总裁，‘聿’集团欧北分公司一、二季度的财报，我已经看过了。细算了一下，他们还没有达到我们的增长速度。”
厉流殇起了身，一众高管看不到他，心下更加忐忑，庹海莲更是十分紧张。
“我要的是真实数据。”
厉流殇下楼，径直朝着厨房走去。
倒了一杯温水，喝了两口。
“总裁，目前，我们能看到的只有财报……”
庹海澜的额头开始出汗，声音比刚才汇报时要小许多。
财务数据，对于所有公司来说，都是机密。更何况是一向神秘的‘聿’集团。
“我得到的消息，他们实际增长的数据远远超于我们。”
“总裁的意思，他们对外发布的财报数据有假？”
庹海澜一怔。
“下个月，我希望数据再翻一倍。如果达不到，你和董洋工作对调。”
厉流殇又喝了两口水，直接下了死命令。
庹海澜：“是，总裁。”
董洋：“好的，总裁。”
回应声，一个低落，一个激动。
董洋所在的f区，可是条件最艰苦的一个区。即便薪酬是其他的几倍，也没人愿意去。
过去的人，要么轮值，要么厉流殇直接派任。
“继续……”
厉流殇又接了半杯水，掀了掀薄唇。
走到楼梯口，停了下来，而后转身朝着客厅走去。
厉昊天还坐在沙发上，眼巴巴得看着窗外。
这个孩子，从出生开始，就没有享受过应有的母爱。好不容易亲生母亲来到了他的身边，他开心得要命。同时，也担心她会再一次离开他。
他没有安全感。
厉流殇走过去，坐在他身边，压低了声音。
“该睡觉了。”
“不，我要等妈咪回来。”
厉昊天倔强道。
“都这么晚了，她恐怕不会回来了。”
厉流殇扯了扯眉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古董壁钟。
时针已经指向了晚上九点半。
季弦思就算有事，也该回来了。
“她没有回来，难道你一点都不担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