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弦思后背一僵，扎入心上的尖刀毫不留情得刺穿了她的心口。鲜血横流，痛得她呼吸有些困难。
她苍白着脸，说不出话来。
厉流殇看着她，努力得控制着自己的情绪。眶底，隐隐透出一抹血色。
季弦思不说话，他只当她默认。
“季弦思，我说过，绝对不允许昊昊有继母和继父。”
“厉总，我和阿战，再无可能。”
季弦思的双手慢慢攥紧，指甲刺入掌心，心上的痛感愈发重了。
说完，眼角一酸，滚下泪来。
“季弦思，你的意思？”
厉流殇听到这话，心脏猛地瑟缩了一下。整个人好像坐过山车一样，忽上忽下。这会儿眉目轻扬，眸底掠出一丝惊喜。谁料，下一秒，他又滑落到了谷底。
“厉总，明天我就去找房子。”
季弦思重重得咬了一下唇角，极力压制着内心的痛苦，小声说道。
“季弦思，你搬出去，有没有考虑过昊昊的感受？”
厉流殇皱了皱眉，心下感受说不出的复杂。
是他表达的还不够明确吗？
还是在她心里，没有他半点位置？
季弦思裂开的心口已经痛得有些麻木，怔了怔。刚要开口回应，一道软糯而惊讶的童音传了进来。
“爹地，妈咪，你们在说什么呢？”
“昊昊……”
季弦思别过头去，快速调整自己的情绪，抬手擦拭了一下眼角。饶是这样，走进来的厉昊天还是发现了她的异样。
“妈咪，你怎么了？”
“眼睛不小心吹进了沙子，有些难受。”
季弦思撒谎道。
“嗯？沙子？”
厉昊天双手搭在她的腿上，歪着脑袋，看了她两眼。继而，掉过头来，对着厉流殇问道。
“爹地，你又欺负妈咪了，是不是？”
“不是……没有……”
厉流殇还未做出回应，季弦思抢先否定道。
“妈咪，你不用袒护他，我知道爹地最近心情不好，老是惹你生气。”
厉昊天笔直站好，双手背在身后，小脸紧绷着，一副小大人样。
“昊昊，你误会了。真的不关你爹地的事。”
“你说得没错，我最近的确心情不好。”
厉流殇偏头看向季弦思，笑了笑。
“你为什么心情不好？”
厉昊天问。
季弦思听到这话，心猛地揪了一下。她也想知道答案。
“问你妈咪。”
厉流殇眯了眯眸，幽幽开口。
“我？”季弦思愣了一下。“我怎么知道？”
“爹地，你是担心妈咪离开你吗？”
聪明的厉昊天皱着小眉头，小脸忧心忡忡。
“不愧是我亲儿子。”
厉流殇淡笑着看他，眼中露出一丝赞许。
季弦思听着父子二人的谈话，心里非常难受。说心里话，她舍不得离开厉昊天。可若不离开，她和厉流殇……
“妈咪，我知道爹地做得不够好，你不要生气好吗？你放心，以后我一定监督他，让他做得更好。”
厉昊天肉肉的小手拉住了季弦思的双手，仰着头，那双灵动的大眼睛水汪汪的。
“妈咪，你不要离开爹地，不要离开昊昊，好吗？”
季弦思看着他眼中星光点点，一下红了眼眶。下意识将他搂在怀里，应允道。
“妈咪不会离开昊昊的，永远都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