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怔愣了半秒，将画面拉大。
两人面前的圆桌上，摆放着一份文件。
偷拍者距离有些远，无法看清文件的内容。
夜凌认出了拍摄的地点。
墉城最高端的私人会所。
雲山会馆。
这里环境清幽，景色怡人，安保一流。墉城有名望的上流人士，都喜欢来这里放松。当然，有些不能在‘明面’上谈的工作，在这里非常适合。
偷拍者能拍到这几张照片，也是不易。
夜凌看了两眼，退出来，从私人小金库中转了一笔钱过去。
“顾舜尧这是在谈什么生意？”
狐疑间，一辆黑色的越野车开了过来。
那是西洲别墅保镖的车。
夜凌连忙将手机放进裤兜，打开车门走了下去。
“总裁……”
同一时刻，厉流殇从保镖车里下来了。
夜凌打开了后座车门。
厉流殇转头，对着保镖交待道。
“不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能让季弦思和小少爷离开别墅。”
“是，少爷。”
保镖毕恭毕敬得低下了头。
厉流殇和夜凌一前一后上了车。发动车子，夜凌看了一眼后视镜，问道。
“总裁，去哪里？”
“集团。”
厉流殇调整了一下座椅，靠着椅背，双眸微阖，开始闭目养神。
“是。”
夜凌应了一声，提高了车速。见厉流殇休息，随即将温度稍稍调高了两度。
车内静谧流转，窗外艳阳高照。
夜凌想着要不要把顾舜尧的事情马上跟厉流殇汇报，想了想，这件事还未完全查清，还是再等一等。以他对厉流殇的了解，肯定会一问到底。若回答不出来，肯定又是一顿斥责。
嗡嗡嗡……
安静的空气突然震动开来。
“喂……”
厉流殇依旧保持着原有的姿态，接听起来。
“流殇，我到家了。”
打电话过来的，是厉美娜。她说话的语气还是那么温柔。
“好。”
厉流殇偏了偏头，看向了窗外。阳光透过车窗落在他的峻脸上，眉间柔和了几分。
“流殇，有时间我再过来看你和昊昊，还有弦思……”
厉美娜提及季弦思时，十分的自然。完全把她当成了自己的亲人一般。
“嗯……”
厉流殇淡淡应声，心脏莫名扯动了一下。季弦思的那一句‘他对我很好……’如细针一下一下刺着他的耳膜。
她的心里，有喜欢的人。
哪怕这人离开她已经整整四年，她却不曾忘怀，还在等着他回来。
那一场‘邂逅’，只怕是要成为他永远的‘遗憾’。
“流殇，有句话我一直想要问你，可当着你的面，我不好意思问……”
到底是亲姐姐，厉美娜关心他胜过了自己。
“什么话？”
厉流殇调整了一下坐姿，清俊眉眼间微有折痕。
“流殇，弦思是一个好女孩，我不希望她做别人的替身……”
这话，虽是陈述的语气，却带着深深的疑问。
厉美娜想问，他这样对季弦思，是因为她长得像云沐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