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医生，我马上过来，求您一定要救我小姨……”
季弦思紧张得挂断电话，步伐很快得跑到厉流殇的面前。
“厉总，我今天可不可以提前结束授课？我小姨……我小姨突然病重，进了手术室，需要我马上过去签字……”
“……”
厉流殇漆黑的眸看向她，唇线冷锐，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
寒漠的眸光投过来，季弦思不安得低下了头。手指抠着包包的提带，内心既焦急又忐忑。
第一天上课，就发生了很不愉快的事情。现在又要提前下课，她知道厉流殇肯定是不悦的。
空气一团沉寂。
季弦思呼吸僵了一下，大着胆子再次开口，声音急促了许多。
“厉总，欠下的课时，我明天会补上的……”
“手机号码？”
沉默的厉流殇突然开了口，这话，问得有些莫名。
“嗯？”
季弦思缓缓抬眸，眸光顿了顿，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
厉流殇脸色锋冷，收回目光继续看向手中的手机。
“厉总，你刚才是问我的手机号码吗？”
季弦思脸颊绯红，尴尬得出声确认。
沙发上，厉流殇眉角微微皱了皱，周身凝着刺骨的寒气。
两人之间就隔着一张雕花的紫檀茶几，淡淡的薄荷香混着孤洌的气息袭上季弦思的鼻翼。
这味道，是好闻的，却也让人心生惧怕。
厉流殇突然起了身，暗影瞬间朝着季弦思压来，她慌乱得再次低下了头。
不知道为什么？
这高大沉影逼压下来，她总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熟悉之感。
“厉总，我……”
“手机号码。”
厉流殇微垂眼眸，薄唇轻启。末了，又补充了一句。
“你的。”
他的声音低磁淡漠，听不出任何的情绪。
“哦……”
季弦思应了一声，紧张得说出她的手机号码。
话音刚落，掌心一麻。
她赶紧扫了一眼，一条彩信跃入眼底。
惶惑点开。
竟然是一张协议截图。
季弦思打开，仔细看完，黑眸充满了不可置信。震惊道。
“厉总，这？”
“考虑清楚。”
厉流殇唇线轻抿，喉中冷冷逼压出一句。他双手抄进裤兜，神色漠然得看着她。
季弦思紧张得脸颊通红，额上浮出了一层薄薄的冷汗。心中生出一丝懊悔。
自己刚刚签协议时为什么不仔细看一看？
“厉总，我补上课时不是一样吗？再说，人总会有一些意外……”
“我的人生，没有意外。”
厉流殇眉角轻皱，铮铮寒声无不透着上位者的强势和凛冽。
‘意外’二字，他咬得极重。
“厉总，可这也太……”
“季小姐，协议是你自己签的。”
厉流殇似乎有些不耐，语气加重了不少。
季弦思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签下的《聘用协议》里居然还有这样的霸王条款。
迟到或者早退，要扣罚当天工资的五倍。
这样一来，她今天不仅没有赚到钱，反而还扣了五天的工资。
季弦思握着手机的手微微颤栗，低头，小声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