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倒是知道及早解释，毕竟常年的经验，她是知道每个做生意的人都会有自己的商业机密的。
但是即便如此，她也没收敛一点，反而凑得更近去看季如初面前摆放的小碗，甚至还已经对每个碗都点评一番。
“这个颗粒太粗。”
“这个成色不够。”
“这个不够均匀。”
……
季如初看着陆云锦这自来熟的模样，眉头都皱起来了，她记得她跟云娘好像也就是生意上的往来吧？
什么时候都熟到这般地步了？
还是说，上次的腊肠太好，所以才会导致现在云娘这般的亲近？
季如初还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是陆云锦在对着面前的几小碟颗粒成色不一的盐却是眼睛一亮。
她看到的是最后一份，量很少，只有小半碗，颗粒不说雪白，但也算是很好很白净的了，没有旁边那些盐一般灰扑扑的，颗粒相对也比较细小，就是里面的杂物也能看出来是没有的，看起来非常的干净。
季如初根本阻止不及，陆云锦手一伸，一抹，再缩回来往舌头上一舔一抿，整个动作真的是一点都不知收敛，尝了味道，呷呷嘴，直接抖抖手指，就往季如初肩上一拍：“我的乖乖，小丫头，你可真能干！好本事啊你，云姨的眼光果然没错！”
“云姨”什么鬼？季如初脑子里在这个字眼上就纠结了那么一小会儿，更加注重到的却是云娘话里的意思。
喜上眉梢，对了呀，她在这里闭门造车是没有用的，还是得问问外界大众的意见，云娘这个走南闯北见过大场面的人肯定能给出中肯的意见。
这简直就是送上门来的市场调研啊！
季如初迫不及待地问道：“云姐，你是在夸我吗？那你快说说，这个盐怎么样？你觉得能不能跟外面的相比？比如说，那些海滨的精盐细盐？”
“嗨，你这就问对人了。”云娘摇头晃脑，“我跟你说，我可是见过真正大盐场的人，那晒盐之壮观之美丽……”
看季如初隐隐的不耐烦，她也说够了一长串形容词，陆云锦才说到正点上：“别说你这盐的外形成色，就是这味道也是绝了，几乎没有涩味儿，不错不错，真是好本事。”
“真的吗？”季如初有点晕晕乎乎，这些话她真的不太敢相信。
陆云锦没好气道：“废话？不然你以为我还要哄你？算了算了，你都有了这本事了，就别还在这儿磨磨蹭蹭了，快出来，云姨有话跟你说。”
趁着季如初还没回过神来直接就拉着她出到了外面的大堂里，把季如初按着坐下了，她才反应过来：“啊？云姐，你这是……”
“什么云姐不云姐的，没礼貌！我告诉你啊，叫云姨！”
嗯，虽然云姐什么的，听起来好像自己很年轻（季如初：其实你本来就很年轻好吧，三十都没到，装什么中年长辈范儿呢……），但是，这辈分可不能乱了啊！
陆云锦心里暗戳戳地想着，于是跟季如初开始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起来，嗯，她想看看这丫头，是不是把人忘记了。
哈哈，如果是忘了的话，她写信回去，非得气死那臭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