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知,污蔑皇子,是死罪?!”
声音虽不大,却带着一股无形的压迫感,直吓得胡大娘涕泪横流,一个劲儿地磕头,“陛下饶命,殿下饶命!奴婢是被逼的呀!”
“什么?!被逼的?!”老皇帝的眼睛也瞪了起来,“你是被谁所逼?!”
“奴婢……奴婢……”她又支吾了起来。
“大胆奴才!圣上面前还不从实招来,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见老皇帝脸色不好,于公公忙大喝一声。
胡大娘哪儿还经得起这样的咋呼,使劲闭了闭眼,她哀声说道:“是郑姑姑!是她逼我的!我若是不按她说的做,她就要将我儿子抓去净身,要我们家断子绝孙呀!”
什么?!竟然是她?!
秦柔想不明白,明明已经与郑姑姑关系拉得那么近,她为何还要对自己下手?!
而且,什么了不得的血海深仇,竟非要自己死了才能痛快!
“郑姑姑?!”老皇帝眼睛眯了眯,沉声问道,“她都要你做什么了?!”
“她……她逼我诬陷温柔!还说若是能置她于死地,事成之后,便可将我调离浣衣局,还要给我家那口子,也在宫中谋个肥差!”
“混账东西!为了这点好处,你便能颠倒是非,混淆黑白,随口诬赖旁人?!”
“奴婢知罪,求陛下饶命!我那孩子才十岁,我若死了,他就没人管了!求陛下饶命呀!”
“哼!你既自己有孩子,便更应知道做人需正直的道理!你这样的品性,如何能教好你的孩子?!”
“奴婢一时昏了头,求陛下开恩哪!我儿子还小,真的不能净身哪!”
胡大娘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秦柔虽然心中恨她,却也觉得她可怜。
若不是为了孩儿,也许,她不至于此。
“陛下!”她忍不住出面求情,“胡大娘虽可恨,但初衷却是为了保住自家的孩子,也算情有可原!罪魁祸首乃是郑姑姑,求陛下对胡大娘网开一面!”
听她说完,老皇帝神色中充满震惊,“她如此诬陷于你,你竟还要为她求情?!”
“她诬陷臣女,确实可恨,可想到她家中的幼子,臣女便觉可怜,求陛下看在孩子的份上,饶了她吧!”
秦柔的话,让胡大娘更是无地自容了。
她不住地朝秦柔的方向磕头,“温柔姑娘,我对不住你!对不住你呀!”
身后的侍卫,在听到胡大娘认罪的话语时,便已经放开了秦柔的胳膊。
此刻,没了束缚,秦柔上前几步,扶住胡大娘的胳膊,“大娘,圣上面前,我可当不起你行此大礼!”
老皇帝沉思片刻,终是摆了摆手,“罢了!你这条狗命,朕暂且留着!若是日后再敢作奸犯科,必要数罪并罚!”
“是是是!奴婢再也不敢了!”胡大娘又调转方向,冲老皇帝磕起头来。
“来人!去将郑姑姑给我擒来!”
“是!”立刻便有侍卫领命。
秦柔抬眼,偷偷看了帅殿下一眼,只见那男人发丝不苟,负手而立,依旧是那副面无表情的冷淡模样。
只是,眸中却好似有星星点点的光,不断闪烁跳跃,让秦柔感觉温暖、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