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哐——
伴随着马车前行的颠簸声。
师言手指轻轻颤动着，从指尖和脑后都传来了相当绮柔的触感。
她按揉着太阳穴睁开眼。
「不认识的天花板...」
或者说，是不认识的马车顶才更合适一点。
马车的内顶上，也是那种如同展翼青鸟般的纹饰。
师言慢慢取回记忆。
自己从酒馆的后门出来以后...摇摇晃晃地来到了坊市，紧接着...
下意识地想要抬起手触碰嘴唇，然后——
她就看到了俯看自己的少女小脸迅速染起一抹动人的红晕。
师言的小脑袋迅速变得清明，意识到了...自己现在就枕在人家的大腿上。
「膝枕么...」
「难怪那么软。」
可...看着少女一副娇羞扭捏的模样，师言慌忙挣扎着，想要起身。
她可没有忘记。
自己现在仍然是一副男儿打扮。
下意识地...师言指尖搭在唇瓣上，嘴唇上仿佛还残留着一抹小柑橘般的微甜味道。
师言没有失去酒醉后的记忆。
对于自己究竟做了些什么...她可记得一清二楚。
而且...酒醉后的自己好像比平时还要无礼些。
起码平时的自己做不出那种半强迫性质的...平白无故坏人清白的事情。
“慢点。”闻人玖想要搀扶师言，却又因为师言触碰向嘴唇的动作而整个人都羞赧到想要钻进地板缝里。
女孩子坐在马车座位的边沿。
身子小小的。
幼生生的双腿神经都似乎要绷紧，脚背和小腿都拢成了一条直线，脚尖颇为可爱的在马车的地板上来回划着自己的名字。
师言和女孩子之间静默无言。
坦率地说...师言还是第一次对素未谋面的女孩子做出那样的事情。
之前师言欺负过的每一个女孩子都和她或多或少地有些关系。
而...面前的女孩子。
如果不是被自己顺手拉满过好感度的话，大概就真的是平白无故地被自己祸祸了。
师言想要说抱歉。
就在这时候，哐哐——
马车像是刚刚碾过了一块大石头，整个马车忽然颠了一下。
师言的脑袋还有些浑噩，身体都轻飘飘地飞了起来。
“小心...”闻人玖看着师言的模样一慌，连忙上来想要搀扶住师言。
但...或许是因为让师言枕得太久了。
女孩子的修为又只有炼气境，只能说得上是一般。
近乎麻木的双腿完全不听使唤。
闻人玖一个趔趄，这么直接按着师言的肩膀将她推倒在了马车的座椅上。
“小小姐？”听到马车里的动静，侍女的声音从前面响起。
没等闻人玖反应过来，一个粉雕玉琢的小丫头就已经撩开了马车的门帘。
她看着骑在师言身上的闻人玖，又看了看满脸‘无辜’看向自己的师言，小丫头小脸一红，慌忙说了声抱歉，然后逃似的就把马车的门帘重新拢上。
师言满脸无辜地看着将自己推倒，骑在自己腰肢上的女孩子。
这算不算她趁人之危。
“对...对不起...”闻人玖已经完全羞赧到手足无措的境地。
女孩子挣扎着想要起身，但是...让师言枕了一下午的双腿实在太麻了，再加上从身下的姐姐身上不断撩上来的，好像在她心头拨划着的甜软香味。
就像是用葡萄酿了许久了甘咧美酒，直接把闻人玖身上的气力都给勾走了。
一双小手慌乱地压在师言胸口，女孩子接连挣扎了好几下，都没能成功地支起身体。
师言就这么看着骑在自己身上的女孩子小脸一点一点地从一开始的羞红慢慢进阶，到最后诱人的红色都沁染过了脖颈耳尖。
女孩子肩膀颤抖着，眼睛里面闪闪的泪光直打旋儿得在转，似乎下一秒就能哭出来。
最后...闻人玖干脆放弃了治疗。她整个人去曲着身子伏了下来，小脸紧贴在师言的胸口。
师言看着女孩子的肩膀一抽一抽地，不知道有没有在哭。
她无奈地叹了口气。
慢慢自己现在‘什么都没做’，但是为什么却感觉自己像是个‘带恶人’一样，都快要把女孩子欺负到坏掉了。
师言近乎无奈地伸出手，轻轻在女孩子耳畔说了声‘失礼’。
师言能感觉到伴随着自己的声音，女孩子揪在自己胸口，揪着自己袍子的小手一下子就揪得紧紧的。
“嘶——”她忽然长抽了口气。
“对...对不起。”闻人玖抬起小脸看向师言，水汪汪的眸子里写满了慌乱。
“你先放手...”
“对不起！”闻人玖这才慌乱地松开小手。
师言的手扶在了女孩子的腰肢上。
她紧张地盯着闻人玖的小手，确认女孩子的小手攥得紧紧地攥成了个小拳头之后，托着女孩子的腰肢起身。
闻人玖一下子就变成了坐在师言怀里的姿势。
托着女孩子柔软的大腿，在女孩子万般羞耻，恨不得把小脑袋埋进自己胸里的姿势中，师言把女孩子抱了下来。
闻人玖盘腿坐在师言旁边，小脑袋都压得低低的。
师言看着女孩子的模样，一时半会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