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探出来的楼台二层向下眺望。
一片灯红酒绿，歌舞升平。
衣裙尽着偏缕薄纱，姣姣线条纤毫毕露的莺花少女正在舞台上起舞翩翩。
虽然瑟气诱人，却...并不显得浪荡。
光洁的臂膀素手轻摇，纤修雪白的大腿挑起薄纱。莺花少女们抬眉时好像含羞半怯的如水秋瞳脉脉，艳艳春娇入眼波。
冉梦还都下意识地舔了舔唇脂。
没错...莺花少女。
这里是莺花市。
每座城市都会有的狎玩风流之所。
只不过和师言所熟悉的莺花市内阁不同，眼下冉梦还所在的地方，是对外接客的地方。
她是少有的女客。
只是...从她身后蜷缩在沙发上瑟瑟发抖的女孩子来看。
或许——
女客也未必是什么幸运的事情。
在冉梦还看来，那个清纯得跟什么一样的剑修根本不可能找到这个地方。
更何况...自己还主动褪却了一身修为。
现在只是个‘普通人’的自己，根本不用担心会被那个剑修发觉。
可惜。
简直就是离谱。
冉梦还完全不明白，只是为了追剿自己而已，星天司为什么能请到青莲剑宗的那个女人。
如果是其他的化神境修士她或许还有下毒下蛊埋伏对方的念头。
可...秦素怀。
只是想到记忆里那柄呼啸的紫色玉剑，和好像排山倒海般的可怕剑势。
冉梦还就根本升不起抵抗的念头。
不过好在...那个女人太纯了。
纯到近乎有点蠢。
给她一年的时间也不会想到自己会褪却修为躲在莺花市这种地方。
这波，这波是蛊毒骑脸，冉梦还都想不到自己怎么暴露。这怎么输啊？
自己只需要安安心心的等待师言身上的「牵心丝」发作，然后收获胜利的果实就行了。
区区元婴境修为而已。
只要自己得到了师言...元婴境的修为又算什么？
“师言——”感知着从「牵心丝」彼端传来的，少女近乎带着憎愤的声音，冉梦还发自内心的感觉到愉悦。
尤其是少女一边怨憎着自己，一边又不得不按照游戏规则...通过取悦那个‘触媒’来间接地取悦自己。
更是让冉梦还愉悦到想要深深地蜷缩下身子，蹲在地上。
只是...那份愉悦似乎来得让她有些猝不及防。
完全没有任何地前兆，就好像狂风暴雨，山呼海啸一般直接把冉梦还拍打在了礁石上。
“嗬嗬——”她只能一只手扣住栏杆的扶手，整个人都好像要踉跄地跪下。舞台上翩翩起舞的莺花少女在她眼前好像都变成重影，然后像是离开了水的鱼似的张大嘴巴抽气。
“好棒——”
“好棒好棒好棒——”病态的，温柔的，冰冷的...会让她身后的女孩子毛骨悚然的声音。
“呜呜呜...”蜷缩在沙发上的女孩子忍不住地想要害怕地啜泣，但是...但是又只能死死地用双手捂住嘴巴，那双眼睛都惊惧地睁大。
女孩子小巧精致的脚踝都搭在一起，脚尖因为战栗都蜷缩起来。
「好可怕。」
「自己...自己会不会死。」
「要不要现在就去向云衣大人求救。」
「明明是个没有修为的普通人...」
清泪顺着女孩子的眼角淌下。
明明...明明姐姐们为了照顾自己，才让自己第一次只是服侍一个没有修为的普通女客。
可是她...可是她真的好吓人。
“师言。”冉梦还一遍又一遍地念着那个名字。
女孩子听到了那个名字。
她很熟悉那个名字。
师言。
师家的世子爷。
虽然也会来莺花市。
但是每次来莺花市，都是直奔着内阁，去找花坊主。
女孩子来莺花市那么久...只见过一次花坊主。
好可惜的。
本来...她差点，就差那么一点点就能被花坊主念出来名字。
在莺花市里，只要能得到花坊主的万分之一注意，或者是花坊主两个侍女的注意，就可以成为莺花少女。
不用出卖底限不说...运气好的话，还能修炼。
女孩子的眼底好像浮现出了一抹希冀。
她似乎看到了一点点希望。
这个女人...这个女人对师言少爷绝对有什么不轨的念头。
自己只要能撑过这夜。
说不定就有那么一丢丢的机会。
只要...能撑过这夜。
女孩子小小的拳头攥得死死地。
她捂着嘴巴，惊惧地看着那个女人慢慢重新支起身体，扭头看向自己。
女孩子的身体都在颤抖。
冉梦还的眼中写满了满足。
「啊呀呀呀...」
「自己的那些刑具好像吓到小猫咪了。」
「不过...」
「自己就是喜欢看到她们那种无助惊惧的神情啊。」
「尤其是得到一点希望之后，在跌入绝望的那种死寂。」
「超...棒...的。」
“过来~~~”慵懒地在靠椅上坐下，从这里恰好可以看到舞台的位置，冉梦还对着女孩子勾了勾手。
畏畏缩缩的，女孩子朝着冉梦还挪了过来。
这时候才能看到，女孩子的双腿膝盖间都被细细的红色丝线捆住，让她根本不能迈开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