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傻，真的...”
师言抬起她都快要挪不开的眼睛来，接着说，“我单知道师红笺要找自己...”
“听到那哗哗的声音，还以为是风吹竹林的声音。”
“我不知道水声也是如此...”
“...”
一轮皎洁的圆月斜斜地挂在夜空的角落。
皎白无瑕的月光底下...是比月光还要皙白的女人形体。
师红笺侧身伫立在水中，左手轻掩。
玄色的纱裙就挂在边上的玉枝上。
显然...师言来的正是时候...咳咳咳，是相当不是时候。
那双孤绝冷冽的暗金色眸子里杀气纵横。
不管怎么说...师红笺都是悟道境的修士。
而是还是悟道境里面都数一数二，冠绝天下的强者。
她足足辗轧了师言三个大境界。
就算师言的玉阙境特殊，有仙人之力，可以以等若于元婴境境界的修为硬撼寻常化神境修士。
但...现在她面对的毕竟是师红笺。
那个疯起来整个九州十地都要颤三颤的女人。
只是刹那，整片冀州城的上空好像都有什么看不见形体的重物压下来。
冀州城的城体莹出那种淡淡的蓝光。
淡蓝色半透明的罩子拢在冀州城上。
那是「星天司」用来防御的术式。
由星玖亲手改良。
可即便如此...以「皇天后土」为中心，冀州城内的所有人都觉得刹那间仿佛有千斤重物压在肩头。
越是靠近「皇天后土」那份重量也就越沉重。
到了师红笺所居住的竹林附近，甚至就连元婴境的就是都抬不起头。
「星天司」内，难得一家聚在一起吃饭的星卓氏一家，星绮芸忽然站起来。
“那个老女人到底在搞什么鬼！？”
她站起来就准备出去。
“等...等等我...”弱气兮兮的女孩子轻轻拉住星绮芸的袖子，原本都快要暴起的星绮芸在被星玖拉住袖子之后，整个人忽然就焉了。
就像是星玖因为当年的事情...一直对星绮芸感到内疚一样。
星绮芸最大的软肋不是星绮妍，不是有【紫微星垣】加身的星可，也不是娘亲大人，而是...那个最软弱的妹妹。
星玖眼巴巴地看着面前的大姐，“冀州城的阵法...”
“是我改良的。”
“我也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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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通——
一声清脆的水花声。
作为离师红笺的‘受害者’也是罪魁祸首，师言直接被那种悟道境修士的威势给压进了水里。
她甚至都有些没反应过来。
之前师红笺没办法对师言动手是因为游戏里...师红笺对师言形成的某些反射。
再加上...某个无良的奸商兼九州十地上最大的师言教派宣传头子曾经告诉过她。
「皇天后土」就是复兴，还是衰败陨落，全部都系在师言的身上。
所以她才完全没办法对师言动手。
用某些卡牌游戏的解释就是，「师言不会被师红笺攻击，不会被师红笺的效果影响。」
但...这个的前提是师红笺想要针对师言。
所以在卿可园的时候，师红笺才会觉得全身不对劲，说不上来的不得劲。
刀子一次一次地被那个女孩子撩拨得要拔出来。
但...竟然又被自己给按了回去。
心里面怪异的感觉不断蔓延，压抑，不爽，郁闷...但是偏偏...
上又上不去。
火气泄又泄不出来。
上不上下不下被撩拨得反复横跳的感觉让师红笺觉得自己悟道境的心境都快要乱了。
而现在的情况...
大概就是怒气值直接飚到了极限，字样变成了大大的【最大（max）】。
师红笺的威势直接变成了彻彻底底的无差别压制——
高贵的不取对象。
在这种情况下...师言对于师红笺的影响也就不生效了。
师红笺被师言撩拨了一天的火气在这一刻终于爆发出来，一直在她心头前拨来拨去但是又不给碰的猫爪子终于被她牢牢按住。
简单地说...就是师言终于玩脱了。
主要师言也没有想到啊。
她是按照小地图上显示的师红笺的位置摸过来的。
可师言又怎么能想到...这个家伙竟然能一边派人蹲在「皇天后土」门口等自己，让自己回来之后就去找她。
一边还能优哉游哉地在私人清溪里沐浴。
「怪了...」
师言总觉得这事情是不是有哪里不太对。
「和自己见面之前还要特地去沐浴？」
这事情可太怪了。
越想越怪的那种。
而且——
师言也没有想到，师红笺竟然会有这种闲情逸致。
引了一条清溪到自己的竹林里。
倒也是享受。
总之...就是这样一系列的巧合或者是缘分。
师言化身为风穿过篱笆，看到月光下波光粼粼的水波时，就已经感觉到了不妙。
只是...已经来不及了。
虽然可以利用云裳的玉瑗在刹那间遁逃到千里之外。
不过...师言觉得事情的状况还没有恶劣到那种程度。
她只不过是在「禁空」的规则下有些不适应，再加上师红笺突如其来的‘偷袭’，有些没抗住罢了。
“咕噜咕噜咕噜——”
清澈的水面翻涌起一连串的泡泡。
水面底下能够看到少女胡乱向上抓着的手。
这条清溪比师言想象的要深，也比师言想象的要冷...要重。
悟道境修士用来陶冶自己的清溪，怎么可能会是一般的溪水。
或许比不上弱水三千吧。
但也绝对是寻常修士承受不了的寒溪。
刺骨的寒意直往血肉骨头里钻。
师言甚至觉得自己的指头都快要被冻掉了。
当然——
只是夸张。
不管怎么说，师言那可都是突破筑基境的时候，用一整个「三十三剑阁」那个大的他山石突破，顺带还捎了个剑灵的那种狠人。
身体素质在同级修士里都是数一数二的。
她暂时只是单纯的不适应。
可...师红笺可不知道啊。
她只知道自己的这个寒溪水灵气侵人，体质弱点的元婴境修士说不定都能溺死在里面。
师红笺甚至可以拿水源水去酒馆里，和那个无良奸商换那么一小口酒喝。
虽然...她对师言心里面塞满了各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有时候真的恨不得一刀拔出来把她给砍了。
但...当师言好像真的要在她面前出事的时候，师红笺就坐不住了。
师红笺那可是出了名的护犊子。
哪怕这个犊子一肚子坏水，总想着怎么祸祸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