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站到了演武场上，看着对面台下那个仍然死死地盯着自己的少年。
师言还是没想明白，在游戏里，自己究竟要干了多天怒人怨的事情，才能让他这么仇视自己。
坏了。
该不会是他暗恋的女孩子，穿着玄色裙在街上晃荡的时候，然后被自己抓住了吧。
一旁，师红芪轻轻拉了拉师言的袖子。
“唔？”师言看向了师红芪。
女孩子的神情明显有些紧张。
「皇天后土」所持有的参加「悟道大会」的名额只有三个，但是被师红笺念出来的候选人却有五个，势必要经过一番挑选。
挑选的方式也很简单，互相比试切磋挑战一番就好了。
「皇天后土」的规矩很自由。
谁想要挑战谁直接说便是，那么自然...明面上最强的，元婴境九阶的师薇就成为了轮空选手。
各报各仇。
师绛幽挑上了师红芪，而那个一直以仇恨目光看向师言的少年，则是挑上了师言。
现在要进行的，就是师绛幽和师红芪之间的比试。
老实说——
很悬。
师绛幽的修为是元婴境六阶，而师红芪...昨天还只有元婴境三阶。
如果是昨天的师红芪，拼上性命以命相搏，说不定还有几分胜算。
但是今天...老实说师红芪的状态并不是很好。
体内还有「雪寒功」的灵气没有完全拔除。
因为昨夜睡得难得安稳，所以腿脚到现在都还有些发软。
最关键的是...不知道为什么，师红芪忽然觉得自己有些没办法以命相搏了。
往常她总徘徊于那种可怕梦魇的阴影之中。
生不如死。
那时候的师红芪...总觉得自己就算下一秒死去，也未尝不是一种解脱。
所以女孩子的打法自然狠厉得吓人。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
那种可怕的梦魇，好像...忽然也学会了温柔。
这让师红芪有些没办法拒绝了。
她心慌意乱，心里面如同有小鹿乱撞。
师言搀住女孩子的肩膀。
师红芪的身高比师言稍微要矮上那么一点点，师言低垂下眉眼的时候，正好能看到女孩子那双有些惶惶的眼睛。
“没关系的——”
师言轻轻呵着气。
在师言身后，师薇酸得就像是嚼了发涩的青梅，但是...这种情况下她还真不好说什么。
想要置气，可那两个家伙根本不给她机会。
直接就挑上了师红芪和师言。
不然的话，师薇肯定要把心里的火气全部撒过去不可。
女孩子只能委屈巴巴地绞着师言的发尾，嘴巴都快要撅到天上。
被师言这么看着，师红芪脚好像更软了。
或许是因为「雪寒功」作怪，所以女孩子现在都没有察觉，她的修为一夜之间已经悄悄攀上了元婴境四阶。
当然——
同样是因为「雪寒功」的缘故。
所以女孩子的修为虽然攀上去的，但不管是灵气还是体力条精力条，现在都处于是未满的状态。
脚尖好像也跟着发软。
这就是师红芪心慌的原因之一。
她不想在师言面前丢脸。
“红芪姐姐会赢的。”师言搀着师红芪的肩膀，久违地...发挥着「雪寒功」真正的功用。
原本「雪寒功」可不是用来欺负女孩子的功法。
在「雪寒功」臻至化境，能够逆转功法之前，「雪寒功」的真正功用，一直都是帮助她人疗伤，恢复灵气，传承功法。
只是...被坏女人反过来用了罢了。
汲取灵气，抽取体力，磨光精力条。
难得的，师言正儿八经催化了一次「雪寒功」。
“噫...”从师红芪的口中溢出来一声小小的，可爱的猫吟。
她忽然觉得自己好像被填满了，身体充斥着力量。
而且...和那些传闻中醍醐灌顶的邪功还不同，自己现在对于每一寸的灵气都如臂使指，就好像...那根本不是师言妹妹借给自己的力量，而是原本就属于自己的力量一样。
实际上...师红芪并没有感觉错。
师言只是把昨天留在自己这的属于师红芪的力量和精力还给女孩子，然后些微~些微地加了一点点私货罢了。
但是这种事情师言又怎么可能说出来。
女孩子死死地捂着自己的小嘴，指缝间露出的小脸都盈满了羞赧的血色，生怕再把猫吟声漏出来。
在演武台的另一侧，师抛辉看着师红芪通红的脖颈，拳头都捏得死死的。
“你很喜欢师红芪嘛？”歪了歪头，师绛幽看向身旁的少年。
“你在说什么屁话。”师抛辉冷冷地说道，但是目光好像一直都没有从师红芪身上挪开过，“谁会喜欢那种面瘫。”
“奴婢之女...”
师绛幽耸了耸肩膀。
喜欢与否，恐怕也就只有当局者自己不自知了吧。
又或者~
他清楚得很，只是抹不下面子。
稍微活动了下筋骨，师绛幽径直走向演武台，“面瘫吗？”
“以前好像是。”
“但是现在似乎...不像啊~”
轻谑着，她看着从那个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女孩子怀里轻轻挣出来的师红芪。
女孩子的小脸染得澹澹桃红。
眉眼中满是抹不去的潋滟春媚。
“是吧~”
简直就像是杀人诛心。
师抛辉的拳头捏得好像都想要把指甲嵌到肉里。
他看着在演武台前忽然回头的师红芪，以及师红芪身后，那个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一副‘花花公子’模样，又牵上了师薇手的女孩子。
「师言是吧...」
“哈啾——”师言打了个喷嚏。
师薇立马紧张到想把自己身上的披装拖下来给师言。
师言轻轻推过手制止。
她看向对面的少年。
是自己的错觉么？
总觉得那个家伙对自己的仇恨值好像一直在飚升。
自己该不会真的纯爱战神转行，牛了人家对象青梅竹马什么的吧...不会吧不会吧，师言记得自己从来没干过那种事情啊。
一般遇到那种有道侣还扑上来的，自己一般都是跑得飞快。
难不成...师言看着那个少年，目光忽然逐渐变得怜悯起来。
是他单相思？
那可太可怜了。
师抛辉看着师言那种仿佛在怜悯自己的目光，气得更加发抖了。
台上——
师红芪和师绛幽已经站定。
“红芪妹妹~”师绛幽倒是笑盈盈的，没给师红芪摆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