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上月卿卿教训自己？」
听着师红笺的话，师言的唇角一点一点往上弯。
「哎呀呀~~」
「不知道族长姐姐想要怎么教训自己呢。」
女孩子的眉眼间都是揶揄的笑意，她上前一步向着那个文文静静的女孩子伸出了手，然后看向师红笺。
“族长姐姐在说什么呢？”
“我怎么会去欺负人家。”
当着「上月宗」和「皇天后土」的那些人面，师言当然不可能让师红笺落下面子。
让师红笺嚣张些就嚣张些好了。
再加上人家刚刚那么护着自己，师言多多少少还是有些感动的。
她族长姐姐族长姐姐叫得好听。
师红笺听着女孩子那种近乎甜腻腻一般的称呼，她忽然觉得自己背后好像有些发冷。
就像是有人冬天有人伸着冰凉的手，恶劣地将手探进她袍子底下取暖似的。
已经有些了解师言性子的师红笺，知道女孩子现在的乖巧不过只是假象。
她现在族长姐姐族长姐姐叫得多好听。
到时候...自己怕不是都要还回来。
奇怪...自己堂堂一个悟道境修士，站在九州十地最顶端的强者，为什么会觉得有点发虚。
错觉。
必然是错觉。
“不会欺负最好。”
师红笺的声音底子似乎都有些发软。
不过，在「上月宗」的一群人等面前，师红笺还是表现得很强气的。
一旁...上月卿卿小心翼翼地看了面前的师言一眼，才轻轻把手搭在了师言的手上。
师言将女孩子的小手握住。
挑了挑眉和厅内的几个人打了个招呼，师言牵着上月卿卿离开了会客厅。
她倒真没打算把上月卿卿怎么样。
更多的，师言只是好奇。
好奇这个阿雅的小师妹，现在「上月宗」的大师姐罢了。
来~
让你师言姐姐康康。
女孩子的手很软，很冰。
师言带着上月卿卿在「皇天后土」内的一处花廊坐下。
上月卿卿替那两位长老解释着，“甘长老和文长老其实也不是什么...”
“嗯...”
“太坏的人。”
“他们大概只是因为师言小姐身上的白虎煞气才有点紧张罢了。”
师言挑着眉毛，“什么叫不算太坏的人？”
她可是能感觉到的。
【岁中凶神】对于那两位，可都是能生效的。
明明是道门仙宗，身上的邪性却如此之重。
可见一斑。
“是指一般坏的人么？”师言的脸上挂着笑意。“那...在卿卿妹妹眼里，很坏很坏的人大概是什么样子？”
哪怕身为温如雅的小师妹，上月卿卿的年纪一定比师言大。
但...面对上月卿卿，师言确实很难喊姐姐。
就跟面对星绮妍的时候差不多。
除非...是为了情调。
上月卿卿只是看着师言。
师言拉着上月卿卿走在「皇天后土」内，那些看到师言的「皇天后土」族人一个个地无不是落荒而逃。
女孩子无言的凝视，悄无声息地诉说着答案。
师言的神情一下子都快要绷不住了。
她还没办法狡辩。
「奇怪...为什么是狡辩。」
自己总不能说...是因为自己曾经在游戏里把他们当成了副本刷，所以他们才会这么害怕自己吧。
听起来就好像是自己是什么‘大魔王转世’一样。
「...」
「那种各方面听起来都好像完全没有问题的说辞究竟是怎么回事？」
「如果自己在楼兰墓中的推测真的没有问题的话...」
「自己好像真的还是‘大魔王转世’。」
「这个世界上，曾经最凶...最恶的魔王...转世。」
师言忽然露出一副落败样子。
她看着面前文文静静害怕又认真地看着自己，好像什么都没有做，就好像什么都做了似的上月卿卿。
师言还是第一次觉得有些受挫。
和面对酒馆老板娘或者是星卓氏时，完全不一样的受挫。
该说真不愧是阿雅的小师妹么？
是一种完全不一样的黑。
因为师言好像‘大魔王’一样的排场，上月卿卿的模样看起来好像更紧张了。
在她身旁的女孩子...好像并没有看起来的那么简单。
不过还好~
师言看着那些落荒而逃的「皇天后土」族人，往自己身后瞧了瞧。
紫色花廊的石柱后面，飞快地缩回去了一截发尾。
师言朝着花廊的方向招了招手。
上月卿卿也顺着师言的方向看了过去。
就算看起来文文弱弱，但是上月卿卿毕竟也是正儿八经的化神境修士。她能感觉到，在花廊的石柱后面，确实有个人藏在那。
还是颇为水灵的小丫头。
半晌...都没什么反应。
垂下的花序摇曳，空气中只剩下那种微风吹拂起花序的沙沙声。
花廊附近的空气一时间好像都陷入了一片死寂。
只剩下乌鸦落在花廊上嘎嘎嘎的叫声。
师言脸上的笑容一点一点变得灿烂起来，灿烂到如果师红笺现在在这里，看到师言的笑容绝对会立马找托辞离开。
空气似乎都为之凝结。
感觉到了师言身上口啪的气场，花廊后面这才一点一点慢慢探出来一个小脑袋。
小丫头几乎是一寸一寸地挪着莲步来到师言面前。
露出一副好像比哭还难看的小脸，双手拘在身后，然后轻轻踮起脚，向着师言仰起小脸。
师言捉住小丫头软乎乎的脸颊就是一顿揉捏，小丫头的小脸好像都被揉得红扑扑的。
这是师言和师墨绎之间猫和老鼠一样的游戏。
被‘惩罚’完，小丫头这才慢吞吞地想要挤在师言和上月卿卿之间坐下。
上月卿卿轻笑着给小丫头挪着位置。
小丫头的心里面小心思满满。
在师墨绎眼里，师言姐姐那是属于师薇姐姐大人的。
就算师薇姐姐大人不在，自己也要努力捍卫属于师薇姐姐大人的位置。
不过...不知道如果小丫头知道，师薇在师言心里面的‘生态位’其实和她差不多，都是近乎于‘有趣的宠物’那个位置的，大概是什么反应。
“刚刚一直在门口等着么？”
“没有！”差点就要点头点出来，小丫头在意识过来后，使劲摇着小脑袋。
因为说谎，女孩子纤细的小脚都无意识地轻轻晃着。
师言怎么会不动女孩子的心思。
她伸出手，在师墨绎害怕又期待的眼神中，向着小丫头的脸蛋伸出手。
然后...师言就看到上月卿卿的目光。
那种好像看到了什么很有趣事物似的目光。
就像想起了什么。
师言伸到一半的手忽然停住，然后从储物戒指里摸出来一小块蜜糖，喂向了女孩子。
小丫头的眼底好像都因为师言刚刚停住的手而有些失望。
但在师言摸出来蜜糖之后，又喜笑颜开地抱着师言的指尖一下一下地舔着。
“怎么了。”师言看向上月卿卿。
“啊...”上月卿卿从那种恍惚状态中回过神来。
“只是想到了以前...”
她低下头，轻轻晃荡着脚尖，白色梅花的绣鞋鞋尖压着地面轻轻擦过，“以前的一个人...”
“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