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被掰开的青涩柑橘。
从女孩子身上扑向师言的味道带着橘香，酸甜之余...仿佛还带着一点点叶片和橘皮的微苦和涩味。
很特别的味道。
特别到会让人看到女孩子...嗅到女孩子身上橘香的同时，就把她深刻得记住。
不过——
那并不是让师言愣在那里的原因。
让师言愣在原地的原因是...那种酸甜微涩的柑橘芳香，她曾经闻过。
在载着上月岚死去的马车里。
那时候的师言还以为是「星天司」的星官小姐们清理过现场。
现在看看...好像并不是。
而是阿璃曾经出现在了那里。
甚至——
很有可能就是阿璃杀死了上月岚。
师言看着紧张兮兮显得局促...慢慢挪着脚步向自己走来的女孩子。
老实说——
师言自诩自己不是什么好人。
甚至...自己很有可能就是这世上最恶最恶的坏人。
随时都可能会让整个世界覆灭的恶徒。
可...师言还是有着自己一些奇怪的原则的。
譬如——
她并不喜欢杀人。
尤其是自己身边的女孩子，为了自己而去杀人，那就更不好了。
虽然...有时候师言的报复，可能会让对方觉得还不如让自己去死。
可...师言管他怎么想干嘛~~~
看着面前的女孩子。
师言甚至能够猜到东皇璃对上月岚出手的原因。
因为他对自己出手了。
起码，在被【镜花水月】控制的那段时间，他是真的想让自己死。
东皇璃看不得这个。
不过...久别重逢，师言倒没有直接提这件事。
她只是摊开双臂，任由女孩子如软弹般扑入自己的怀里。
和女孩子的姐姐东皇郦不同，东皇璃并不是那种靠身材压制全场的类型。
但...东皇璃给人的感官却有另外一种完全不同的诱惑。
女孩子的身子很软。
盈盈一握之间，好像只要稍微小跑一下，藏着的小怪兽就会跟着跑步的动作而摇曳。
即便是站定下来。
也会让人觉得在颤巍巍地轻颤。
女孩子小跑着过来，双手撑在膝盖上抬头看向自己的画面，是师言永远都不会忘记的画面。
放在游戏里，绝对是东皇璃标志性的cg。
自然...扑入怀里的体感极佳。
师言甚至有理由怀疑，女孩子是不是只披了这件斗篷。
不过那未免也太犯规了，所以绝对不可能。
将女孩子的小脑袋都按进自己怀里，师言嘴角微微勾起，右手按在女孩子的后脑勺处。
东皇璃轻轻搭在师言肩膀上的小手微蜷，好像连抱住师言的勇气都没有。
只是那样耸拉着。
“师...师言姐姐...”
刚刚在演武场上还意气风发的女孩子，在师言怀里立马乖巧得就跟小鹿一样。
师言抚摸着女孩子被雨水浸湿的发丝，一点一点地帮女孩子烘干。
她知道...在东皇璃的身上一定发生了很多...很多很多的事情。
才会把原先那么跳脱的女孩子，变成如今这番甚至...让人觉得死气沉沉的模样。
但——
师言并没有去过问女孩子秘密的习惯。
如果女孩子觉得应该告诉自己，自然会告诉自己的。
当然——
如果女孩子表现出一副‘师言姐姐你就不好奇在我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的神态，师言还是会顺着女孩子的意思，假装出一副好奇模样去问的。
但是显然...东皇璃对于自己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颇有几分讳莫如深的样子。
师言知道。
如果自己去问的话，女孩子一定会告诉自己答案。
可是师言并不喜欢让女孩子觉得难办。
当然——
切磋的时候例外。
两个人比试切磋的时候，女孩子的表情越难办师言就越喜欢，最好是难办到眼睛汪汪得好像要荡开秋水，耳根子红得要滴下血来。
那师言可太喜欢了。
女孩子身上发生了什么以后会知道的。
不知道也没有什么问题。
自己埋藏在女孩子体内的【权柄】并没有被引爆。
东皇璃应该没有遇到过什么强迫她做些什么，或者是害她性命的恶贼。
小脸都被按在了师言怀里，女孩子的声音呜呜咽咽带着含糊不清的哭腔。
师言只是轻轻把下巴压在女孩子的脑袋上。
一手按着女孩子的后脑勺，一手顺着女孩子过分纤细的背脊轻抚。
师言能够感觉到女孩子缭乱颤抖的呼吸，还有那颗噗通噗通乱跳，疯狂加速的心脏。
“没关系的...”
“没关系了...”
“阿璃只要平安就好——”
“其他不管是什么...”
“都没关系的...”
不论是什么死气还是别的什么都没有关系。
人类不应该触碰？
人类还不应该接触天魔，豢养天魔呢。
你看胎藏曼荼罗和净色曼荼罗多可爱。
只要能握在手里的，就是好力量。
如果真的有什么问题，哪怕是前方就是炼狱，自己一样会把阿璃带回来。
当然...更重要的是...
【雪寒功】的灵气缓缓游走在女孩子的腑内。
师言并没有察觉到任何异样。
甚至...阿璃的根骨都被补全了。
【死之大地】？
那种奇特的...阴脉坤地属性根骨，补全了女孩子身上最后一块拼图。
在「星天广场」的另一侧。
「云隐世家」的云书书慢慢下台。
他是这么些天以来，第三个被淘汰的九州十地圣子圣女。
至于...前两个。
一个已经躺棺材里了。
另一个——
一袭苍青色罗裙的女人在云书书慌张的目光中勾着笑容朝着他走来。
躲在那个女人身后的...同样披着黑色斗篷的女人半羞半怯地...奋力朝着师言的方向挥着胳膊。
师言甚至能够看到，就跟俄罗斯套娃似的，在那个黑色斗篷的女孩子身后，一只银发双马尾的娇小天魔也在小心害怕羞怯又恭敬得...朝着师言挥起了纤细的胳膊。
“他是「云隐世家」的云书书...”不知道什么时候，温如雅也慢慢走了下来。
上月卿卿仍然紧张兮兮地坐在「皇天后土」的看台上。
大概是温如雅给她下达了‘留在那里不许动’之类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