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系着半透睡裙的两个女孩子。
兴冲冲地挤在一起。
这里是岚剑峰——
啸琳的领地。
「青莲剑宗」几座剑峰中，除了妍卿歌的小剑峰以外，女孩子比例最高的一座剑峰。
毕竟...妍卿歌的小剑峰上总共就只有三个人。
秦素怀，盛奴和盛颜。
女孩子比例百分之一百，根本不能和其他几座剑峰一概而论。
挤在床上的女孩子，有些振奋地拆着九州特快的快运速递。
那是她鼓足了勇气才去完成了传说中「情海魔宗」一代画手温且韵的认证，排了好长时间队伍才拿到的礼物。
听说是温且韵大人‘恰好’觉得她足够可爱，会是讨师言大人喜欢的类型。
再加上...「悟道大会」上，「青莲剑宗」派出去的领队正是啸琳大人。
「情海魔宗」那边除了小剑峰以外，印象最深刻的剑锋就是啸琳大人的岚剑峰。
有了些印象。
不然的话，她至少要等到明年这个时候才能拿到这份礼物。
说来也‘巧’，本来九州特快应该在三天后才到的。
‘正好’又有个师姐下山历练时遇到了妖邪，妖邪击坏了那位师姐的剑鞘。师姐回来的时候，顺手帮她把快递给带了回来。
她才‘刚好’赶得上。
女孩子小心翼翼地拆着包裹。
在她身旁肩并肩挤在一起，同样期待的...是和她同门的小师姐。
和一般藉由那位传闻中武圣转世的琅琊阁阁主之手发行的寻常绘卷完全不同。
这份特殊的礼物...
虽然标着【non-h】的标签，却...相当得诱人。
女孩子的呼吸都随之屏住，颤颤巍巍地从包裹盒子里取出来狭长的绘卷。
就在这时候...女孩子的闺房内掀起了微风。
啸琳师父姐姐是个风风火火的人，如果真的有什么急事，直接闯进女孩子的闺房好像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女孩子只是下意识地想要把绘卷藏进被窝里。
但...当她抬头的时候，整个人却明显有些愣住。
出现在房间内的人并不是早上风风火火被大师姐叫走的啸琳大人。
而是...一个看起来颇为清冷的小女孩。
女孩子赤脚悬在半空中，怀中抱着一柄颇短的小剑。
双眸灿灿，却和「青莲剑宗」的弟子们所熟知的，瑶台仙子那种煌煌如大日一般的眸子不同。
那种眼睛...更加接近于与人比试时的大师姐。
藏着的剑意凛冽。
但——
她是谁？
因为某些奇奇怪怪的理由，辨认自家开山鼻祖的模样并不是「青莲剑宗」弟子们的必修课。
毕竟...其他宗门一拿出自家老大画像。
“这是我「皇天后土」一族族长师红笺，九州十地最强悟道境修士——”
“这是我「太一宗」开山鼻祖，太一真君。通合於天，极烛六合。”
到了「青莲剑宗」这...长老们看着那副挺胸昂首的萝莉画像。
虽然说比起「太虚秘境」里那个叉腰大笑的小祖宗雕像已经正经了不少，但...还是觉得哪哪不对劲。
再加上「青莲剑宗」确实继承了千年前瑶台仙子的衣钵。
开山祖师秦歌也是瑶台仙子的亲传弟子。
所以——
「青莲剑宗」的弟子们拜见的，往往都是瑶台仙子。
两个女孩子并没有认出来，也根本没有想到，面前的赤足悬在那里的女孩子，会是自家的开山祖师，秦歌。
秦歌没有说话，只是朝着女孩子的方向招了招手。
狭长的绘卷直接从女孩子的身下飘了出来。
“你...”女孩子刚想挣扎，就被秦歌身上那种吹发断丝的森森剑意给逼退了回去。
别说是反抗了。
刚刚因为师言大人绘卷而萌发起来的兴致...一下子都蔫软了回去。
两个女孩子瑟瑟发抖，抱在了一起。
哗哗哗哗——
绘卷在秦歌面前缓缓展开。
那是个屈起双腿，侧身坐在浴池边缘的女孩子。
女孩子肌肤素白。
大腿微微抬着，弯折下来的小腿和脚背线条绷得笔直。
一手撑在身体边缘，一手抬起，捻着金钗。
钗子上的金红凤蝶正在收着翅膀。
虽然...因为浴池缭绕起的层层雾霭，遮掩去了女孩子最为诱人的曲线。
可——
只是看着女孩子绷直的小腿和足弓，以及侧身的线条，就已经足够动人了。
而真正的点睛之笔。
是女孩子微微侧眸歪斜过来的眼神。
茫然...又稍微带着点魅软的味道。
并无羞赧。
似乎这个视角的主人和她有着千百缕抹不开的联系。
不难想象...若是寻常拿到这幅绘卷的女孩子，在看到这么一幅绘卷，将自己幻想成视角的主人之后，会抱着绘卷在床上滚来滚去兴奋成什么样子。
但...对于秦歌来说，却有如晴天霹雳。
因为...绘卷上的女孩子。
她见过。
她刚刚才见过。
甚至刚刚还坐在了那个女孩子的怀里，将手搭在她的手背上。
秦歌小手捏成剑指，轻轻一挥。
绘卷在空中调转过方向，面对着那两个抱在一起瑟瑟发抖的女孩子。
“她是师言？”秦歌的声音越来越冷。
“...”没有回答。
两个女孩子看着那副绘卷眼睛都慢慢睁大，放在漫画里，瞳孔都要变成桃心的形状了。
咬着下唇，秦歌的拳头捏紧。
已经不需要回答了。
这两个女孩子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那就是师言。」
「那个站在月下翩若惊鸿，飘飘若仙的女孩子...就是师言。」
「那个和自己同乘青莲，从交州到『青莲剑宗』的女孩子...就是师言。」
秦歌的拳头捏死，神情越来越冷。
下一秒——
剑意冲天。
她瞬身出现在小剑峰上，峥嵘凛冽的剑意横扫，几乎在瞬间就荡平了「青莲剑宗」几座剑峰间经年累月久久不散的云雾。
“师言...”
“楼兰！！！”
秦歌的神识锁定在师言身上。
仙人的神识之威，即便是秦素怀面对，在那种万重压力下，嘴唇都微微地泛着青白。
但是师言看起来却要镇静得多。
一柄剑，破开了浪潮。
握着秦素怀的手，师言慢慢步出了秦素怀的房间，她仰头看着秦歌。
「青莲剑宗」主峰的迎客大厅内。
感知着从小剑峰上传来的可怕剑意和摧枯拉朽天崩地灭般的磅礴灵气，几个长老和掌门的脸色在瞬间都变得很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