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小悠看了一眼那个说他们是凶手的人,一张尖圆脸,比绿豆大不了多少的小眼睛滴溜溜地转,一双招风耳,眉毛寡淡,啧啧,这样貌,就差没在额头上写上“我是坏人”几个字了。这种样子的人说出的话,无论真假那可信度都是要大打折扣的。果然,围过来的群众看了看秦小悠、白玉箫两人,又看了看说他二人是杀人凶手的男子,很明智地选择了一动不动继续观望。
男子见没人信他的话,着了急,指天发誓地说:“真的,他们真是凶手,我刚刚亲眼所见。如果我的话有半句虚假,让我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
男子这誓言发得狠,但是人群中却有人笑出了声,还有人打趣到:“哟,又发誓说天打五雷轰啊?我劝你还是换个死法吧,我怕天庭的雷不够你用啊。”
男子闻言羞得面色通红,要找那说话的人理论,一时正乱糟糟地吵着,不知谁报了官,几个捕快过来。看了看地上的尸体,捕头很不耐烦地问道:“这怎么回事啊?”
之前那说秦小悠他们是凶手的瘦小男子挤出人堆,点头哈腰地笑着对捕头说到:“王捕头,这两人是凶手,杀了卖菜的蔡三。”
王捕头很嫌弃地看了男子一眼问道:“哟还真是奇了,你张六麻子还有不在赌坊里的时候,我说,你怎么就那么肯定人是他俩杀的?”
张六麻子拍拍胸脯,很是骄傲地说:“我亲眼看见的。”
王捕头上下打量了他一眼,“此话当真?我可告诉你,你要是胡说八道,去了县衙里可是要挨板子的。”
听到王捕头说要挨板子的时候,张六麻子明显很心虚的后退了两步,不过,随即他好像想起了什么,硬撑着说:“我确实亲眼看见了,千真万确。”
“那好,既然如此”,说到这,王捕头回头对白玉箫、秦小悠两人道:“劳烦二位随我走一遭县衙,若是清白无辜,我们县太爷也绝不会枉杀好人的。”
秦小悠拽了拽白玉箫的衣袖,她才不想去什么县衙,这世上,屈打成招的故事还少了么,她可不认为自己是一个在面对大刑加身的时候还能坚持说自己无罪的人。她可扛不住刑法的折腾。可是白玉箫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反而伸手拉了她的手跟着捕头一起朝城里走去。
走了一小段路之后,秦小悠放慢了步子,悄悄问白玉箫:“那是县衙诶,我们又没杀人,干嘛要去。”
白玉箫朗声答道:“正如你所说,既然我们没有杀人,那去县衙走一遭又有何妨?”说完之后,秦小悠看到王捕头的脚步明显快了一点,看来白玉箫这句话是说给王捕头听的,好让他放心,他二人绝对没有逃脱之心。
过了一会儿,白玉箫压低了声音,眼望前方开口道:“你有没有看出那张六麻子的不对劲?”
秦小悠拧起眉头:“他是故意说我们是凶手的。”
“他的确是故意的,而且,”白玉箫叹了一口气,“我猜是有人指使他这么做的。所以,即使我们不走这一趟,打伤捕头逃走,还是会有麻烦等着我们。所以……”
“所以你就来个将计就计,看能不能顺藤摸出背后的主使者?”
白玉箫轻轻点点头,赞许:“真聪明!”听了白玉箫这夸赞,秦小悠心里甜丝丝的,连带要去县衙里的郁闷也一扫而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