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种恍惚的状态中脱出。
师言仍然觉得自己后背在簌簌地渗出冷汗。
这种事情说出去谁信啊。
千年前的「楼兰之主」...对着自己这种‘无名小卒’念出自己的名字。
“师言...”
“答应我...照顾好她...”
“好么。”
“不要...再让她痛了。”
那份声音好像还萦绕在耳畔。
师言可不想掺和进「楼兰之主」的一大堆破事中。
当然——
她还是会好好照顾净色曼荼罗的。
不过...从目前的种种线索指向来看，自己不想掺和进楼兰之主的破事似乎也不可能了。
自己和那个人之间...必然缠绕着千速万缕，抹不掉的联系。
瞳孔重新聚焦。
指尖传递过来的触感柔软而又真切。
师言看着屈辱地趴在自己怀里的女孩子。
净色曼荼罗羞愤地看着自己，扬起那张和幼齿形态君浅柔颇为相似的小脸。
而自己的手...正和通玄状态下看到的，楼兰之主对净色曼荼罗做的那样。
捏住了女孩子的嘴角。
只不过...净色曼荼罗的神情和面对楼兰之主时完全不一样。
通玄状态下所看到的，这只化外天魔是那么得乖巧和顺从。
而现在...在自己指间的，净色曼荼罗一副恨不得直接咬住自己手指，狠狠地咬下去的架势。
“唔...唔要太过分了。”
因为嘴角被师言捏住，净色曼荼罗的声音听起来都稍微有些含糊不清。
师言松开了女孩子的小脸。
指尖好像还沾着点口水。
“抱歉——”下意识地，师言向净色曼荼罗道着歉。
女孩子的瞳孔微缩。
脑袋歪向一边。
其实师言现在想想...
自己之所以会对净色曼荼罗抱有那那么多的善念。
恐怕也是受到了「楼兰之主」的影响。
在自己的先天气运里，也有着诸如【楼兰古月】之类的先天气运。
那是在一周目完成过【楼兰？楼兰！】的成就后才能解锁的先天气运。
成就的完成条件是在并州的酒馆那里‘灌醉’老板娘。
然后从醉意朦朦的酒馆老板娘那里打听到有关千年前「楼兰之战」的信息。
馋着酒馆老板娘深v开背晚礼服立绘的师言，当然解锁过这个成就。
像是在通玄状态下所看到的那样。
师言揉了揉净色曼荼罗的小脑袋，压得女孩子脖子都一缩一缩的，然后直接放开了净色曼荼罗。
因为之前【快乐天】权柄坠入红粉地狱的副作用。
净色曼荼罗差点一个趔趄没站稳，脚一软直接跌下去。
但是为了在师言面前不丢...丢魔，净色曼荼罗还是紧咬着嘴唇，竭尽全力地在师言前面站住。
她品位着被师言揉脑袋的感觉。
老实说...很熟悉。
就像是千年之前...那个骗子，魂淡，坏人...经常对自己做的那样。
可是...绝对不可能！
净色曼荼罗轻咬芳唇，忿忿地看着师言。
“看到了吧——”
“你都...看到了吧。”
肯定是因为这个家伙拿走了自己的【天魔本格】然后所带来的副产物。
就好像...当初自己获得了那个骗子的记忆，知道她其实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一样。
面前这个魂淡...不对。
魂淡是只属于那个家伙的专属称谓，面前这个...这个...师言肯定也拿到了自己的记忆——
看到自己当初在那个大骗子面前丢魔的模样。
净色曼荼罗始终保持着对师言的警惕。
和师言与小幼女天魔签订下的【魔契】还不同。
魔契是方方面面都约束着受制方。
小天魔甚至在奶凶奶凶地瞪着师言，然后骂着‘笨蛋！大笨蛋！’之类的话时。
从嘴巴里面吐出来的都是‘主人！坏主人！’之类让人浑身舒畅酥软的称呼。
而【天魔本格】则完全不同。
【天魔本格】只是给予了师言生杀大权，乃至反制天魔本我的权利。
也就是说...师言只能利用【天魔本格】要挟净色曼荼罗，却不能像是【魔契】那样，要求净色曼荼罗做这做那。
不过...师言也不是那么在乎就是了。
她对这只天魔也没有那么感兴趣。
她更感兴趣的，是这只天魔和楼兰之主之间的关系。
师言是正儿八经的纯爱战神好吧。
当初星卓氏敲上门的时候，差点吓得师言把游戏都关了。
虽然...师言最后还是脚软了。
“看见了哦。”在净色曼荼罗咬紧嘴唇的忿忿目光中，师言肯定地回答道。
净色曼荼罗的肩膀都在颤抖。
师言看着女孩子，想了很久，然后才轻轻叹息一声，“她说...”
“她欠某个蠢货一个戒指。”
净色曼荼罗金红异色的眼睛一下子都瞪得大大的，“蠢...蠢货！？”
“肯定是那个瑶台吧...”
“肯定是她吧。”
“可恶...”
“但是...”净色曼荼罗手指都攥着纠结，“魂淡魂淡魂淡！”
“死了还要算计我。”
不承认蠢货是自己的话，戒指就变成别人的了。
看着净色曼荼罗的模样，师言一时竟然有些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是好。
但——
事件总归是解决了。
没有再去管边上好像陷入到奇奇怪怪状态扭捏姿态的净色曼荼罗，师言回身，在盛奴一脸羞耻，娇艳欲滴的神情中，直接将女孩子横抱起来。
“我...”
“我自己可以走的...”她轻轻锤着师言的胸口，小脸都埋进了师言的怀里，垂落的发丝间露出女孩子纤小的，通红的耳垂。
“逞什么能。”师言也不多说些什么。
只是稍微地...稍微地运起【雪寒功】，帮女孩子调理了下刚刚才运行起来，还有些不稳的心法。
盛奴的肩膀轻轻颤抖了下。
她死死地埋进师言怀里，垂落青丝露出来的耳垂已经变成那种可人的红色，就像是樱桃。
在师言怀里，盛奴只能竭尽全力地咬死嘴唇，让自己不至于丢人的发出苦闷的声音。
如果发出声音的话...
就被师言大人说连这点苦痛折磨都没办法忍耐吧。
那样...
很丢人。
盛奴只能死死地压抑住自己的呼吸和声音。
舌尖好像都在颤抖，仿佛只要一刻放松警惕，就会有吐息逃逸出来。
师言感受着怀里女孩子绷紧的身体，慢慢抽回了自己运转着的【雪寒功】的灵气。
因为师出同源的缘故，【雪寒功】的灵气在同样已经搭建起来【雪寒功】体系的盛奴体内，运转得很顺利。
甚至...有些过于顺利了。
“还要逞能么？”师言稍微将女孩子的身体往上抬了抬。
盛奴的身体像是无法抑制颤抖的破碎筛子一样，她揪着师言的衣襟，“那——”
逐渐逐渐...
甚至想要放弃思考。
好像终于放下一切，放下了抵抗一下，女孩子埋在师言怀里的声音闷闷的，“那就麻烦师言大人了。”
一旁——
净色曼荼罗只是注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