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女孩子脸上纯真的，烂漫洋溢而出的笑容。
闻人而书，不...天魔波卑夜却发自心底地感觉到恐惧。
那是被烙印在天魔血脉深处的压制——
那是位于天外天天魔最顶层...支配着整个天外天的...最终天魔的权柄。
天魔波卑夜虽然未曾见过这样的权柄，却发自本能地感觉到害怕。
师言...师言她做了什么？
她甚至不敢去妄想，师言是不是和更强大的天魔签订了契约。
更不可能去想——
师言其实不是与天魔签订了契约。
而是...天魔被师言强制契约了。
在她看来，极大概率是师言找到了被镇封在青莲剑宗中的那个家伙。
然后那个家伙用了某种秘法，将自己的【权柄】一次性地注入到了师言的身体里。
就是为了这种事情，向自己发起报复。
至于...为什么师言施展的权柄气息和净色曼荼罗的权柄气息完全不同？
天魔波卑夜根本没想过会不会是另外一个天魔的权柄。
想都不敢想。
天魔是自私的。
绝对不会允许自己的仆从还侍奉着天魔。
一个人又怎么可能同时和两个天魔签订契约？
当然——
反过来就没事了。
可...那怎么可能呢？
身为天外天的天魔，一颦一笑就可以影响红尘的高贵存在。又怎么可能向凡人低下头颅。
绝对是净色曼荼罗藏了什么底牌。
什么连自己都不知道的底牌。
你看多巧。
天魔波卑夜作为窃取了净色曼荼罗的部分权柄而诞生的天魔，能够清晰地嗅到净色曼荼罗的味道。
如果师言没有将【天魔本格】还给净色曼荼罗。
天魔波卑夜在靠得这么近的情况下绝对能嗅到。
那样的话，就算打死她她也不会贸然靠近。
她肯定会选择更加稳妥的方式，窃取走净色曼荼罗的【天魔本格】以及剩余的权柄。
而不是选择跳脸。
但...不管说什么都已经来不及了。
结局已然注定。
闻人而书的瞳孔在瞬间收缩到极致，身体仿佛都在摇糠般颤抖。
和面对小净色时不同。
在面对闻人而书的时候，师言根本不会手下留情。
从一开始，她施展的权柄就是百分之一百。
寒潭石洞外...天地仿佛都发生了某种不为人知的改变。
天空都已经变成了那种旖旎的粉色。
绚烂扭曲的云彩仿佛幻作一双冥冥无形的双眼，以戏谑玩味的目光俯视着整个红尘。
在师言身后——
楼兰的身形不知道什么时候悄无声息地再次出现。
她坐在断开的钟乳石柱上，轻轻叹息。
「也就是在自己的墓里...」
「如果是在外界的话——」
「肯定会被察觉到的吧。」
「真是的...下次找个机会提醒下师言好了。」
「也不对——」
「师言随随便便完全展开这份权柄的概率，几乎为零。」
「真到了要展开的时候，必是生死关头。」
「那时候也在意不了是不是会被察觉到了。」
楼兰墓外——
不...应该是更远的地方。
荆州，鬼谷。
一袭漂亮纱裙，带着太子冠的稚女眺望着东北方向。
女孩子双眼微微眯起，眼眸中流露出了相当危险的意味，“师言...”
她讨厌那个人。
那个人身处在天命之外，不在她的掌控范畴。
最关键的是...
女孩子稍稍歪过头。
她能看到，一墙之隔后面，姐姐抱着一个小老虎的玩偶，露出那种思念的神情。
她妒忌得发疯，艳羡得直跳脚。
「讨厌讨厌讨厌...」
就是因为这样，她才那么讨厌那个家伙。
「魂淡。」
「魂淡魂淡魂淡」
自己的姐姐那么棒，得到了自己姐姐的青睐竟然还要整天勾搭其她的女孩子。
「要是自己的话...」
「要...是自己的话。」
女孩子双手环抱着肩膀，深深地俯下身子。
“哈——”
白色的雾气团飘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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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天魔而言，权柄也并不是什么不可视的存在。
相反——
以天魔的视角，权柄是一种绚烂而又清晰可触的东西。
闻人而书的脸色惨白。
看着师言吐出的庞大权柄，她现在只想逃。
太...太大了。
会死的。
绝对会被车翻，然后会死的。
这就是真正的天魔么？
这就是净色曼荼罗作为整个天外天，一魔之下，万魔之上的化乐天之主的实力嘛？
天魔波卑夜只想逃。
连这幅躯壳都不要了。
在【快乐天·胎藏曼荼罗】的权柄被塞入身体的刹那，天魔波卑夜选择了弃身而逃。
开玩笑...不逃难道等着变成只会阿巴阿巴的玩偶么。
会死的！！！
就算是天魔不会真正的死亡...但天魔波卑夜有那么一种预感，自己会被打上师言的烙印，永世不得翻身的。
几乎是在瞬间，闻人而书的身体就开始反曲着挣扎，想要挣开师言的臂弯。
却被师言无情镇压。
下一秒...女人的身体就彻底烂软在了石柱上。
她无助地看着师言，瞳孔已经失去了聚焦的能力。
要不是师言死死地扼住了她的咽喉，闻人而书必然已经瘫软在地上。
可...师言却捕捉到一些异常的东西。
就在她施展权柄的同时，好像有一道漆黑颜色的暗影瞬间从闻人而书身上剥离，朝着异度的世界逃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