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床褥很硬，空间很狭小。
但...因为怀中上好的抱枕，师言睡得还算舒服。
一直到早晨温暖的阳光穿过窗户，照射到了女孩子的脸上，师言才近乎慵懒的睁开了眼睛。
然后...僵在了那里。
师言低下头。
女孩子的小脑袋枕着自己的胳膊，双手缩在一起，紧紧地扒着自己的胸襟。
睡得很熟。
师言听说过...这样蜷缩的模样女孩子内向胆怯的表现。
确实如此——
虽然看起来一副清冷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苦修士模样，但是师言还是能够感觉到女孩子的脆弱的。
师红芪看似乖巧地蜷缩在自己怀里，刚好躲过了日光。
但...只是似乎。
师言能够感觉到，女孩子纤修笔直的双腿是近乎绞住自己，简直和师言记忆里柔术中的一些绞式差不多。
但是别说...那种女孩子紧紧依赖着自己的感觉。
还挺让人愉悦的。
师言腾出另一只手，轻轻触碰向师红芪的额角。
女孩子的额发细软。
和印象里游戏中女孩子那种俏皮可爱的样子不同，和白天见到的...女孩子孤绝生冷不进的样子也不同。
安安静静睡着的女孩子...师言只能用乖巧来形容。
乖巧的就像是那种会在你坐下来时，就自觉地跳到你腿上的猫。
甚至...在师言轻轻触碰到师红芪额角的时候，女孩子的身体甚至会潜意识地微微缩起脖子，往师言的手掌，怀里蹭去。
就像是在撒娇。
「真的...睡着了？」
「还睡得很熟。」
师言能够感觉到女孩子舒缓的呼吸呵在自己胸襟前的感觉。
湿呼呼的。
按理来说这是很不仙学的事情。
不管怎么说，师红芪都是正儿八经的元婴境修士。
神魂已生，稍微有点风吹草动应该就能把女孩子惊醒才对。
但...师红芪睡得真的很熟。
自己醒来时心跳呼吸的改变，还有轻轻拂过女孩子额角的动作，都没有把女孩子惊醒。
就好像那些熬了很久很久的夜，都没有睡的人。
一下子就睡熟了，怎么捉弄都叫不醒。
师言轻轻触碰着女孩子的小脸。
那只给女孩子枕着，同时搭在女孩子腰身上的手根本都不敢动。
她看着女孩子睡得乖巧的样子，轻轻运转着「雪寒功」舒活筋骨。
然后...师言忽然有些绷不住了。
「雪寒功」一直在运行。
甚至哪怕是在现在，「雪寒功」都在一直运行着。
涓涓细流般的灵气一直顺着自己揽住女孩子腰身的手，缓缓流淌过去。在女孩子体内运行完一周天，壮大了过后，再从女孩子紧紧绞住自己的膝间汇聚回来。
「雪寒功」只不过是从正常的运行模式切换到了‘睡眠模式’，稍稍舒缓了些...罢了。
自从一向自动修行的心法「离天录」修行到第九层境界「臻至化境」之后，师言全部的心法也都切换成了自动模式。
师言都习惯了，也就没在意。
她嘴角微微抽搐着，轻轻触碰着女孩子的小脸。
很难说师红芪究竟是睡过去了还是背过去了。
当然——
师言肯定相信女孩子是睡过去的。
你看她睡得多香，多甜。
师言是绝对不会承认是自己睡着之后的无意识行为，辅助女孩子修行用力过猛，直接让女孩子昏厥过去的。
她慢慢收拢「雪寒功」的灵气。
在师言怀里，师红芪眼皮底下眼球转动的速度明显在加快。
师言能够感觉到女孩子把自己缠得更紧了。
蜷缩在师言怀里，女孩子口中漏出来那种不明含义的可爱嘟囔，让人的心都化了。
师言没有彻底停下「雪寒功」，而是维系着最低程度的运行，听着女孩子舒缓的呼吸。
在这方面，她一贯很有耐心。
一直等到太阳都已经完全升起来，穿过窗户的狭窄阳光已经从师言的脸上滑到女孩子的脖颈。
师言甚至贴心地帮怀里的师红芪遮去了阳光。
一直到这个时候，她才明显感觉到怀里女孩子的心跳和呼吸都在加快。
师红芪醒了。
细细软软的可爱呓声从女孩子口中漏出，然后...戛然而止。
师言能够感觉到女孩子扒拉住自己胸襟的小手忽然用力揪紧，自己的肩膀上都快要垮下去的吊带都跟着一紧。
同时...女孩子的双腿都绞得更紧了。
紧接着——
就像是绷紧的发条忽然松手一样，一下子完全放开。
只剩下女孩子局促不安不知所措的小手，完全不知道应该放在哪，只是轻轻扒在了师言的胸襟前。
随后，师红芪的心跳和呼吸再次放缓。
只是这一次...女孩子的心跳和呼吸虽然舒缓，但却和之前那种熟睡时的频率完全不同。
女孩子在装睡。
师言一手揽着女孩子的腰肢，一手搭在女孩子的肩膀上。
她没有低头，也没有任何动作。
连神识都没有出动。
但——
师言却藉由着胎藏曼荼罗的视角，从天空向红尘俯瞰。
「往上点。」
「你这个天魔在红尘的形象那么幼齿，为什么本相跟个lsp差不多，老是盯着人家的腿看做什么。」
胎藏曼荼罗不情不愿地转动视角。
师言能够看到自己怀里，师红芪轻轻颤动的，蝶翼般的眼睫。
很可爱。
师言只是轻轻抱着师红芪，师红芪就这么窝在师言怀里装睡。
或许~
对于女孩子而言，居然以这么丢人的姿势在别人怀里睡着了...其实是很丢人的事情吧。
所以师言也没有戳穿女孩子。
反正女孩子的身子轻软，抱着装睡的女孩子也是一种别样的享受。
自己怎么着都不亏。
但是师红芪就不一样了。
睡着的时候还好，醒来之后...再让她感觉「雪寒功」的灵气如涓涓细流般慢慢流淌过去，那可就太难受了。
上不上，下不下的。
简直比直接让她昏厥过去还难受。
也就是师红芪苦修惯了，不然早就熬不住了。
可是即便如此...女孩子的眼睫仍然压不住地颤抖。
这么下去不是事。
师言总是不吃亏，就算让她这么抱一天都没问题。
但...自己可快要熬不住了。
「皇天后土」的「元纁诀」和一般的功法还不同。
神魂和灵气完全结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