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哄小孩子...
不——
应该说像是在哄小狗一样。
温如雅伸出手，轻柔地抚摸着上月卿卿的脑袋。
身为「上月宗」的大师姐，在游戏里也理应是可以重点攻略的对象。上月卿卿不论是修为，天赋还是容貌气质，都完全对得起这个身份。
身子不由自主地压低，纤修雪白的脖颈却在努力往前伸着，下巴也跟着抬起。
上月卿卿的脑袋轻轻地颤抖。
在女孩子脸上...害羞...欢喜...面红耳赤甚至露出慌乱姿态。
只是被温如雅这么抚摸脸庞，就仿佛得到了什么无上的嘉赏。
浅夜色的眸子倒映出的...只有少女艳红色的身影和那双妩媚的嫣红眸子。
和记忆里温柔的大师姐，亦或者是在叛出宗门之后，妖冶杀伐的雅雅姐似乎都有些不同——
此时的雅雅姐，较之印象里更多了几分柔情。
以前的雅雅姐，可不会这么触碰自己。
就像是...上月卿卿思忖着应该怎么描述。然后她想到了，就像是朗月峰的小师妹，在嫁人之后的变化似的。
潜移默化的，就已经发生了某种改变，更加勾人心动。
回想着温如雅对自己的告诫——
「师言是我喜欢的人——」
「不许对她出手。」
心里面好像忽然就缺了一块，原来...是因为那个叫做师言的女孩子么。
“「上月宗」不是什么好地方。”稍稍犹豫之后，温如雅轻声提醒着女孩子。
“待在那里小心一点。”
“——好。”不管温如雅对上月卿卿说什么，女孩子的回答，始终都是那么干净利落不加迟疑。
不是敷衍。
在上月卿卿眼中，面前的少女光辉灿烂，独一无二。
如果说「上月宗」那是绝对的黑暗，那么面前的少女...宛如皓月悬空，撕裂黑夜。
足以让她奉献一切。
其实她当初完全可以跟着温如雅一起下山。
但是她没有。
理由很简单。
因为自己待在「上月宗」，对雅雅姐有用。
仅此而已。
该说是「上月宗」的幸运还是不幸呢。
不管是当初的‘上月雅’还是如今的上月卿卿，放眼九州十地那都是数一数二的青年才俊。
但...偏偏都和他们有那么一点点的无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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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身一人回到师言身边。
师言和东皇郦正坐在坊市小摊贩那里吃着细面。
桌子是那种细窄的桌子，东皇郦已经霸占了和师言相邻的那一侧。女孩子像是小猫咪一样双手捧着玉瓷的小碗，身子微微趴着的，小口小口地品尝。
倒不是刻意卖萌。
而是...实在是没有力气撑起身子。
长久以来，一直作为东皇璃影子而存在的东皇郦，很少有机会外出。
或者说，根本就没有离开过「太一宗」。
别说是冀州城了。
东皇郦甚至连「太一宗」山脚下的小镇都没有去过。
女孩子对外面的一切都很好奇。
在游戏里也差不多。
明明是「太一宗」的圣女大人，但是想要哄好女孩子的心情却出乎意料的简单。
不需要什么奇珍异宝。
基本上在师言搓烹饪时，那些最寻常品级的烹饪就能哄得女孩子喜笑颜开。
反而是那些高等级的烹饪，东皇郦恰恰不怎么感冒。
在「太一宗」逗留的那些时间里。
用修改器把烹饪搓到max的师言，常常因为搓不出来普通的烹饪而感到苦恼。
温如雅看了一眼两人。
然后...直接和师言挤在了同一张板凳上，两个人的身体线条几乎都要压在一起。
东皇郦差点就直接支棱起来了。
「还...还能这么玩的嘛。」
女孩子的眼睛都瞪得大大的。
温如雅倒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也就是师言坐得和桌子有些近了，身材过于姣好的温如雅有些坐不进去。
不然...她或许都会直接坐在师言的腿上，这个时候就体现出了夏夏的优势了。
温如雅看了一眼东皇郦。
「小阿郦不会真的以为喊师言妹妹几声夫君大人，就占了什么莫大的便宜了吧。」
「自己夜袭南郡城师家的时候...」
「她还在『太一宗』里苦心修炼，不谙世事呢。」
「甚至...要不是自己出于恶趣发行的绘卷，可能自己的师郎都没她什么事——」
「也不对...」
温如雅有些没好气地看着身旁愈加明艳的少女。
此时的师言，和当初在南郡城初遇时...那副翩跹少年的模样相比，已经发生了天翻地覆般的改变。
那时候的师郎只是被自己轻轻捉弄都会心慌意乱。
在被自己捉住手腕时，还会强装作一副强势的模样，想要‘反杀’自己。
虽然...女孩子那时候心脏噗通噗通跳得像是在打鼓。
恐怕也就只有她自己感觉不出来吧。
但...顺从也就顺从了。
看着女孩子紧张兮兮还要强装作强势，一副奶里奶气的样子还想把大姐姐吃干抹净，倒也还算有趣。
可现在就完全不同了。
温如雅瞥了一眼东皇郦。
女孩子身上萌发出的那种...稍稍有些寒性的灵气味道。
温如雅再熟悉不过。
也不知道是哪个魂淡教得师言妹妹那种恶劣的功法。
把自己的师言妹妹都教坏了。
这个小坏蛋现在已经能够面不改色地在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坊市中央去逗弄女孩子了。
【雪寒功】表示这锅自己不背。
闻人家世世代代修行【雪寒功】那可都是奉献的一方。
谁知道有的人...修行完【雪寒功】之后，基本都是把【雪寒功】倒着玩。
师言轻轻捉住温如雅的手腕，“我帮你和上月卿卿也叫了一份。”
“不过我怕面坨了，所以没让店家上来。”
师言真准备叫店家过来再添上一碗，然后手就被温如雅轻轻握住。
“不用。”
在师言已经有所猜测的注视中，温如雅将师言面前的碗往自己的方向稍稍拉过来一点。
她的唇角微微翘起。
哐啷——
一旁的东皇郦筷子都直接砸在了碗上。
自己的面...师言大人给自己买的面...
好像忽然就不香了。
“夫君大人！！！”
伴随着女孩子近乎委屈的悲愤声音，师言仿佛能感觉到，此时此刻，一道道目光都投在了自己身上。
她带着两个女孩子落荒而逃。
象征性地...呼呼地喘着粗气，师言紧握着两个女孩子的手。
和温如雅的从容不迫不同，东皇郦的掌心都已经近乎湿润。
“对...对不起...”细微的呢喃声，雾蒙蒙的眼睛看向师言，女孩子的耳尖好像都蒙上了淡淡的血色。
哪怕是和师言大人坦诚相对好像都没有这般羞赧。
耳尖好像都因此而开始发烫。
师言带着东皇郦和温如雅在城中河的沿岸旁的一处长椅上坐下，长椅上还落着几片微红的树叶。
和东皇郦此时的羞赧相比，温如雅的神情看起来就要值得玩味了许多。
对于温如雅而言，刚刚的‘逃窜经历’似乎都是一种相当不错的体验。
起码...和她当初从「上月宗」里逃出来，为了防止被追踪，甚至直接狠心自散修为要有趣的多。
没错——
事情的真相往往没有故事里展露出的那么动人。
没有人会喜欢自废道心，散功重修。
如果不是为了活下去...谁会愿意把一切都打散重来。
这一次...东皇郦坐在师言的右侧，她抱着师言的胳膊，身体都在不由自主地轻颤。
但——
只要和夫君大人在一起，不管上一秒多紧张，握着师言大人的手，心情都会一点一点慢慢舒缓下来。
与师言约会，让东皇郦感到非常愉悦。
只要两个人一起散步，一起抬头看夜空中的光景，就能让东皇郦几乎快要忘掉时间的流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