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看都不敢看上月卿卿一眼。
将上月卿卿和那个形似傀儡的长老全部都留了下来。
带着那两个在温如雅和秦素怀面前连点抵抗余力都没有的废物长老，上月信几近败走，落荒而逃。
心中对于师言的恨意已经滔天。
但是他也只能忍着。
所谓血海深仇，不过如此。
甚至...在此时上月信的心中，对于叛宗离门的温如雅，恨意都没有对师言来得深切。
除了被一个小小的‘援嘤境’偷袭，刺穿胸膛之苦以外...更多的，大概是一种奇诡的心理。
强者挑战更强者，而弱者...才会欺负弱者。
或许渡劫境九阶巅峰，已经半只脚踏入悟道境的上月信相较于芸芸众生，都是最顶尖的强者。
但...不管是在师红笺还是东君，亦或者是温婉面前，他都只是个弱者。
和砧板上的鱼肉，待宰的羊羔之间的差别...不过只是他的骨头更硬一点。杀了他，能‘爆’出来的天材地宝更多罢了。
「上月宗」那可是数一数二的富庶。
上月信不敢仇恨师红笺，东君还有温婉。
他只能不断地给自己找着借口——
悟道境修士手眼通天。
世间规则也尽收于眼底。
但凡对她们流露出一丝一毫的恨意，大概也会被察觉。
别说是活着走出冀州城了。
自己...能不能活着走出「皇天后土」都是个问题。
所以自己只能‘隐忍’。
将绵绵的恨意全部压在心底，压在师言身上。
「如果不是师言...」
「如果不是她的话...」
上月信咬牙启齿。
但终归说到底，还是他怕了。
甚至...只要师红笺，东君和温婉她们还在。
他在师言面前也不敢露出恨意，只能陪着笑，就算是师言让他跪下来，舔她的鞋子，他也不敢不从。
不过...师言不会和这种人玩这种piay就是了。
是欺负大师姐不香了？
还是自己老家的狐娘诱惑力不够了。
师言还不如去教坏上月卿卿，在上月卿卿的小本本上写下点别的什么呢。
深深地回头看了一眼。
上月信完全不知道自己接下来应该怎么活。
直接逃走？
不...那几个悟道境的女人一定会看着自己的。
自己只要稍微有点小动作，怕不是就会被立刻镇压。
那...「万花谷」？
「万花谷」的愁烟居士心善，一直以来，「上月宗」也给「万花谷」交过不少香火钱。
若是她愿意保下自己，说不定真的可以。
只是...听闻「万花谷」的愁烟居士当年和东君和温婉魔君的关系都相当不错。
自己这会不会是狼入虎口？
那...「星天司」？
确实，「星天司」现在虽然势微，「上月宗」和「星天司」之间也一向隐隐不和。
但只要自己愿意抛下大半身家。
以道心起誓，不会再有异心。
相信「星天司」现在当家的...星绮芸应该会帮着自己。
别看星绮芸的修为只有渡劫境九阶，可她有人道气运加持。就算打不过师红笺，想要保住自己应该也没有什么问题。
自己这可是给「星天司」雪中送炭了。
上月信面露难色。
刀子已经提到了他的脖子上，而他却只能等死的这种感觉...那可真是相当地不好受。
只是还有一点...上月信回想着之前师言身影如水中泡沫般消散的场景。
是...【镜花水月】吗？
是上月雅那个叛宗的家伙教给她的？
还是...
上月信已经不敢想了。
自家的未来继承人‘通敌’。
那...自己怕是真的不可能活着离开冀州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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抛却落荒而逃的上月信。
「皇天后土」内...这场‘围绕着师言的战争’，似乎还远没有结束。
仿佛刚才联手压制上月信只是错觉，甚至上月信逃窜的脚步声都还没有消失。
以师言为中心，温婉东君和师红笺之间就再次拉开了距离。
两边针锋相对。
只不过比起上次还是收敛了些。
大概是经过上次的‘促膝长谈’之后，这几个女人之间已经初步达成了一些共识。
师红笺看着一前一后站在一起，隐约露出合击之势的温婉和东君。
她虽然纵横悟道境多年，几乎无敌。
但...要同时打两个悟道境，还是比较吃力的。
更何况...师红笺看着这两个女人，时间仿佛又拨到了那天下午，温如雅和东皇郦同时出现在「九州客运中心」。
为了防止师言被其他人拐走，一直窥伺着师言的师红笺，不得不现身于「九州客运中心」，和温婉以及东君对峙的时候。
温婉：我是师言她祖宗！
东君：我是师言她另一个祖宗。
师红笺心里面那叫一个苦啊。
她承认，师言是她的小祖宗好吧。
甚至...一想到师言和自己的赌约，师红笺都觉得有些兴奋...啊不是，是有些难堪。
「自己...要变成师言的所有物。」
哪怕只是几天，那也是传出去足以让九州震动的事情。
要是被面前的两个女人发现点什么蛛丝马迹，那自己以后的前辈形象还要不要了？
师红笺甚至都看到了自己喊温如慕婆婆的时候...这两个人‘恰巧’‘路过’的画面了。
「太糟糕了。」
「奇怪...为什么是婆婆而不是岳母大人。」
「难道自己已经默认了自己是被欺负那一方的事实了吗？」
「不对...什么事实啊。」
表面上师红笺看起来一副冷色，油盐不进的可怕样子，实际上心里面早已经脑补得捶胸顿足，觉得自己已经输在了起跑线上。
「真是可恶！」
师言被三个悟道境修士夹在中央，看着温婉和师红笺那副都想要让自己站队的样子，觉得自己的头都快要大了。
可是偏偏...这时候秦素怀还看热闹不嫌事大。
刚刚她还和温如雅配合的默契，轻轻松松地就将上月宗的那几个长老给擒下来了呢。
现在...秦素怀很罕见地，拉住师言的手腕。
“师言妹妹...”
咕——
喉咙艰难地吞咽。
师言顶着三个悟道境修士的气场，看着面前因为抱着上月卿卿不能上前，只是嘴角露出玩味笑容的温如雅。
一时间觉得人生竟然如此艰难。
最后，师言只能硬着头皮打破了这般尴尬的场面。
“素怀姐姐...”
“我还是给你介绍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