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酒馆老板娘那副慵懒期许，微微眯起眼睛微笑，就好像是在期待着自己露出那种意外神情，向她询问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的模样...
师言只是抱紧了怀里的夏夏。
低下头，在酒馆老板娘眼角直跳的目光中，师言温柔地用脸庞蹭了蹭怀里的夏夏。
“意外？”
“有什么好意外的...”
“红笺姐姐说是身化万千，是这九州十地之上最强的修士。”
“从当初的霜虹谷，到后来的尸魃...情海魔宗...”
“哪一件事里面你敢说没有你的影子。”
“只是知道玉阙境而已，我有什么好意外的。”
酒馆老板娘提起来的兴致一下子就好像全部焉了下去。
她看着面前的师言，“没意思...”
捻着一把小团扇在手里摇啊摇的，酒馆老板娘身体微微向后仰，团扇半掩，只露出一点鲜红的唇角。
“紫府玉阙之法并不是这个世代的产物。”
“对于这个世代的修士来说...”
“自然认不出来。”
“不过...”
“若是见过了另一个修行紫府玉阙之法的修士...”伸出手，在师言难免有些躲躲闪闪的目光中，酒馆老板娘纤细玉白的指尖在她小腹下紫府的位置轻轻划拉着...
那种如若甘润葡萄被剥开挤压碾碎沾染上的芬芳吹拂过耳畔。
“也没有那么难认。”
因为抱着夏夏，师言只能任由老板娘这么一点一点挤压在自己内心的羞耻线边缘，任由她在主动欺负和主动撩拨之间反复横跳。
再者说...自己确实也打不过她。
“瑶台仙子？”师言眼观鼻鼻观心，把全部的精力都放在自己怀里的夏夏身上，温润着女孩子的腑内。
女孩子的腑内好像没有什么伤势，但是偏偏又醒不过来。
酒馆老板娘的眉眼露出笑意，“是...”
“灵瑶上人在世的时候就是上个修仙世代最强的末裔，也是「皇天后土」家的直系先祖。”
“和楼兰一起？”
酒馆老板娘摇扇子的小手都忽然僵硬，“灵瑶上人在世的时候，楼兰还没降世呢。”
“噫...”师言露出怪异的神情。
不过，她还是捕捉到了酒馆老板娘对于楼兰出现的描述——
降世。
“想什么呢~”仿佛是看穿了师言心里面在想些什么。
酒馆老板娘伸出手在师言的小腹轻轻一按，本来就很涣散的灵气被她这么一按差点又缩了回去。
“就算没有道侣...”
“你就忘了闻人家的那位宫主了么？”
“还真是没良心的家伙。”
“还有...你家温婉大人是怎么让温家开枝散叶的...”
“思维放开点~”
“这里是修仙世界。”
“转生莲，道合玉，甚至是天地感孕...”
在提及天地感孕的时候，酒馆老板娘的神情忽然变得很古怪，就像是...想到了什么讨人厌的家伙。
“不是都有可能么。”
抱着夏夏，师言也不敢反驳酒馆老板娘。
自己打不过她，夏夏还没醒。
她说得都对。
不过...她对这些东西研究那么深，究竟是想做什么。
摇着手里的团扇，酒馆老板娘看着师言，“千年前我曾经侍奉过瑶台仙子，也就是灵瑶上人身边的一个人...”
“对于这紫府玉阙之法，也算是略知一二。”
“不过——”
“师言...”
“嗯？”师言抬起头看向面前的女人。
“紫府玉阙之法里面可没有天地初开。”酒馆老板娘盯着师言，“紫府玉阙的尽头...”
“是天上宫阙。”
“白日登仙。”
“修行的尽头不就是白日登仙么？”师言有些不解，哪怕是游戏里...化神境渡劫境悟道境之后...也是羽化境，登仙境，最后白日飞升。
虽然说仙界的资料片还没有开放吧...
不过从瑶台仙子的剧情来看，应该还是有仙界的存在的。
但是...听着师言的话，酒馆老板娘的神情却忽然好像变得轻蔑和愤恨起来，“登仙？”
“仙又有什么好的。”
“不问红尘世事，不谙七情六欲。”
“若是让你记得夏夏，却再也不会珍惜她，她不过只是一个...叫做夏夏的幼龙，和你之间的关系最多只是主仆...”
“你愿意么？”
师言愣住了。
这个世界的仙...画风好像和她想的有那么一点点不一样。
“可是...”她回忆着自己一次次遇到楼兰的三尸所见到的画面，“瑶台仙子和楼兰之间...”
“所以瑶台仙子兵解都没有重登仙界。”酒馆老板娘看着师言，“她亲手杀死，最后埋葬了她最喜欢的人...”
“明白么？”
整个人都愣在了那里，有种修行之人发现修行的尽头并不是自己所想，整个人都陷入了一种茫然不知所措的感觉。
若是一般修士，这个时候恐怕都会有心魔趁虚而入。
可...师言的心里面生不出心魔。
她是这世上最没心没肺的家伙。
因为...这世间一切对于她而言曾经都只是一场游戏。
同时，她是天生道心不死不灭的圣人，也是被天外天的天魔亲身选择的魔女。
只有她追着心魔撵的份，心魔都得被她欺负得掉眼泪。
师言只是忽然发觉...自己好像陷入了一个怪圈。
哪怕墨淑跟她说，飞升的尽头是飞出大气层，那里没有空气，以往羽化登仙的前辈最后都冻死在了外太空。
师言或许都不会像是现在这样不知所措。
“所以你...”
“封锁了红尘？”
酒馆老板娘这下是真的呆在那里。
她忽然坐正了身子，然后看着面前的师言，“这是谁和你说的？”
“我猜的...”
“猜的？”酒馆老板娘甚至有些不敢置信。
“红笺姐姐说你身化万千，每一个化身都掌握着一种不同的道...”师言复述着自己当初猜测的过程，“然后——”
“我所知晓的那些悟道境修士和你都有或深或浅的联系。”
“东君大人更是在你的胁迫下才突破的...悟道境。”说着，师言从储物戒指里摸出来一个胡萝卜模样的，印着东君兔女郎肖像的瓶子。
“那是因为你家那个不争气的先祖半年都没把那个小兔子拿下。”
“万一误了...”酒馆老板娘忽然语塞。
“误了什么？”师言看着酒馆老板娘。
“不...没什么。”她总不能说，万一误了你出生的时机怎么办。
其实当初已经误了。
等酒馆老板娘半逼着东君即将踏入悟道境，准备让温婉发觉再不上车补票就来不及的时候...已经耽搁了。
世界线已经发生了变动。
不过还好...世界线又被看尽天机的盲女硬生生地给掰了回去。
云梦机当初强行出谷红尘历练，很巧合地...认识了师闵默，又很巧合地...认识了温如慕。
然后又非常助攻地...撮合了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