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女孩子柔软的短发揉得凌乱，小心翼翼地将女孩子放在花廊的石凳上，师言转身离开。
分别这种东西。
即便是屑如师言，也不太喜欢面对。
尤其是...是在面对向师墨绎或者小女芭小貔貅那种，在谈及你的时候眼睛好像都会发光的女孩子。
“真不愧是师言小姐呢——”在师言看起来好像还有些疑惑的目光中，渡归轻轻放下肩膀，女人那双雪青色的漂亮眸子里露出点戏谑的味道。
“嗯？”师言歪头看向渡归。
“连那么小的萝卜头啊~”渡归伸出手比划。
确实——
在身为体修，身姿挺拔俊逸到甚至比师言还要高上那么一小截的渡归面前，师墨绎只是个小萝卜头。
她轻笑着，“都用那么崇拜的语气说...”
“还有我。”
师言看着渡归那副笑眯眯好像调笑着自己的样子。
这家伙...她好像很勇啊。
轻轻捉住渡归的手，在渡归强装作镇定，但...眼底里分明已经透出几分紧张和羞嗔的神情中，师言和渡归交流着灵气。
女人的肩膀都在轻轻颤抖。
“喜欢和「喜欢」也是不一样的。”师言放慢了脚步，让渡归在勉力磨蹭的情况下，堪堪能够跟上自己的脚步。
“可爱而又坚毅的女孩子谁都会喜欢。”
“这和对夏夏...”
“是完全不同的「喜欢」。”
与其说是喜欢，倒不如说是姐姐对于妹妹的宠溺。
渡归轻轻压着呼吸。
她紧紧搀扶着师言的胳膊，在冀州城人来人往的街道上，稍微将身体的重心挂靠在师言身上。
“那...”
“我呢~”
“师言妹妹对于我，又是怎么样的喜欢呢。”
“还是说...”
“师言妹妹对于我...”
“根本就没有过那样的东西。”
师言微微愣住。
老实说...确实。
虽然也不是说完全没有那样的东西，但是至少...和夏夏是完全不同的。
甚至于和君浅柔，和温如雅，和那些因为师言在游戏里的任性而被拉满好感度的女孩子们，都是有些不同的。
看着师言微微愣住的模样，在渡归的心里，稍微浮现出了一点答案。
气喘吁吁地，女人想要把搀扶着师言胳膊的手抽出。
转而，师言将渡归的胳膊牢牢挽住。
“渡归姐姐要听实话么？”
“要！”微微昂起下巴，女人看着师言，“为什么不要？”
老实说，意气风发的渡归真的很美。
完全不愧于她「伏天门」大师姐的招牌。
作为一款黄油，各个圣地的天娇们，就没有一个是不好看的。
师言能够看出来，和一般的女孩子嘴上说着想听实话，但...听得让她不高兴的实话之后，又立马扭扭捏捏地闹起别扭来完全不同。
身为年轻一代魔修第一人的渡归...说什么就是什么。
若是自己说，自己不喜欢她。
渡归大概立刻将自己的位置定位成那种露水逢源的道侣关系。
相敬如宾，但...绝不会再寸进半分。
从「云隐世家」回来之后，渡归就是渡归，师言就是师言。连朋友都称不上，只能说...认识。
自己欠她一份人情。
这样好么？
挺好的。
起码渡归不会被自己所耽误。
‘一见师言误终生’。
可...师言又有些不想看到那样的渡归。
你可以说她很自私。
“渡归姐姐很好看。”师言看着渡归，说得很认真，“没有人会不喜欢渡归姐姐的。”
也可以说她很真诚。
渡归直勾勾地看着师言的眼睛。
她见惯了「皇天后土」一族那种暗金色的，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眼睛。
却很少见到...「皇天后土」一族尚未觉醒的，灿如星夜的眸子。
“巧舌如簧。”话是这么说的，可...渡归还是挽住了师言的胳膊。
“渡归姐姐不是见识过么...”放开了之后，师言笑盈盈地看向渡归。
渡归在愣了片刻之后，眼睛都瞪得大大的，耳尖飞快地窜上了一抹嫣红的血丝。
“呸...”她轻啐一声。
雪青色的眸子里好像都蒙着一层雾气，渡归看着人来人往的冀州城大街，转移开话题。
“师言妹妹是不是走错了地方。”
“交州可不近。”
“若是要去「云隐世家」的话，我们应该去「九州客运中心」才对。”
师言带着渡归走的方向是通往冀州城城内更深处，也就是靠近「星天司」的方向。
而「九州客运中心」...在冀州城内城外。
渡归那可是从「太一宗」的小丫头那边听说过师言的光荣事例的。
师言当年在「太一宗」，带着她们去泰鸿镇，结果...带着带着，就把人带到了天之坛。
如果渡归没有记错的话。
泰鸿镇和天之坛虽然在地图上看起来颇近，可实际上，一个在太一宗的山上，一个就在山脚。
她是没看出来。
师言竟然还稍微有点小路痴的属性。
可...既然知道了，就不得不提防着点。
万一呢。
师言看着渡归那一副‘你真的没走错路嘛？’的眼神，总觉得这个家伙是在挑衅自己。
虽...虽然自己是有过相关的黑历史吧。
可是这冀州城自己跑了那么多遍，「星天司」在哪，「皇天后土」在哪，自己还是分得清的。
甚至...自己只需要抬头看看太阳的位置，都能算出来「莺花市」的画舫现在应该停泊在什么位置。
这——
就是熟能生巧。
在渡归有些发软的目光中，师言‘穷凶极恶’地直接塞了一束灵气过去。
“我们不去「九州客运中心」。”
“我们去另一个地方。”
师言带着渡归直接走向了酒馆。
虚假的「九州客运中心」。
只有各种天舟航班，就算是搭乘只有「星天司」的贵宾才能乘坐的青雉飞姬，在九州之间航行也需要以天计的时间。
真实的「九州客运中心」。
开遍了九州十地的每一个城镇。
只需要踏入，一杯酒的功夫，再次踏出的时候，就已经抵达了目的地。
至于...为什么不带着渡归一起去「莺花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