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皇天后土」内一处院子里的小亭子坐下，师言朝着垂花门的方向勾了勾手。
女孩子躲在垂花门后，黑漆漆的漂亮眸子一眨不眨地盯着师言。
看到了师言朝着自己勾手的模样，小丫头这才一步一步...近乎是半挪半蹭地来到师言面前。
师言看着师墨绎。
近看之下那种感觉就明显了。
女孩子神情看起来比在各式水深火热的羞萝场中度过了一天一夜的自己都好不到哪儿去。
眼窝好像都要深深地陷下去。那双黑漆漆的漂亮眸子底下，黑眼圈也浓重得过分。
对于这个年纪，至少...看起来这个年纪的小丫头而言，师墨绎未免看起来也太憔悴了一点。
师言回忆着这几日师墨绎的变化。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变化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好像是就是从那天四天前的下午...自己在花廊里遇到小丫头的时候开始的。
“怎么这么没精神？”
装作打趣的样子，师言伸出手。
小丫头不躲不闪地站在师言面前，任由师言轻轻抚摸着她的小脑袋。
拨动着女孩子柔软的发丝。
小丫头的小脑袋都被师言压得一沉一沉地，女孩子轻轻哼着。
倘若是以往，女孩子绝对不会上来就这么乖巧，肯定先和师言‘玩’一会。
这是女孩子和师言之间的默契。
也是小丫头和师言指尖的游戏。
一般来说，往往到等到师言叉着小丫头的胳膊，把小丫头抱进自己怀里，这场‘战争’才算是结束。
但...师言看着面前女孩子憔悴甚至可以说是木讷的样子。
忽然有些心疼。
拇指摩挲过女孩子的唇角，指尖能够触碰到女孩子唇间那种干裂的感觉。
并不一定是缺水。
也有可能是其他的因素。
搂着女孩子细软的腰肢，师言把师墨绎抱到了腿上。
老实说...此时此刻，女孩子那双明明很明亮的眼中，却流淌着一种仿佛即将断折般的脆弱。
她扒拉着师言的袖子。
明丽的眸子烟波晃荡。
“师言...姐姐大人...”
“看起来很累...”
细微的嗫喏声音，女孩子的回答听起来甚至有些出乎师言的意料。
师墨绎看起来没精打采，甚至不想和师言互动的原因，竟然不是因为女孩子自身的虚弱。
而是...她觉得师言现在很累。一看就是昨天日夜操劳得很，脸上都写满了没精神。
所以小丫头这才没有和师言调皮。
当师言伸出手的时候，女孩子立马就很乖巧地从远方小跑了过来。
一时间，师言竟然有些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是好。
她看着自己腿上的小丫头，只能露出一副宠溺而又近乎无奈的微笑。
师言伸出手，将女孩子原本随意剪短的柔软发丝都揉得凌乱。
小丫头的眉头都锁了起来，死死地皱着，她抬起胳膊想要护住自己的发型。
头可断，血可流，发型不能乱。
但...区区一个小丫头又怎么可能抵挡得了师言的铁蹄和蹂躏。
只用了一只手，师言就轻而易举地将女孩子的双腕都捉在了一起，向上举着，把小丫头提成了一副‘待宰羔羊’的样子。
一手揽着女孩子纤细的腰肢，师言干脆把脸庞都埋进了女孩子的发丝里，使劲来回摇晃着脑袋。
小丫头完全被拿捏得死死地。
她只能鼓着腮帮子死死地瞪着师言。
然后趁着师言不备的时机，忽然在师言的脖颈间啃了一大口。
嗯...啃。
不是咬。
就像是啃苹果那样。
因为既没有破防，也没有咬住师言的肌肤。
女孩子啃在师言脖颈间的一大口，只留下一滩湿哒哒的口水印。
师言的眼神忽地一下子就变得很危险。
一度让小丫头以为...师言姐姐大人是不是要‘啃’回来。
不过还好——
师言只是恶劣地...下巴压在女孩子的肩膀上，然后一阵蹂躏，将小丫头自己的口水全部涂了回去。
被师言捉着双腕，恶劣地欺负...小丫头差点就当场哭了出来。
不过...当师言松开捉住女孩子手腕的手，小丫头可怜巴巴地扒着师言的衣襟抬头看向师言的时候，却发觉之前还让她觉得有些劳累，甚至是显得有些颓废的师言大人...
竟然对自己露出了相当好看的微笑。
“师言...大人？”
稍微带着点怀疑口吻的声音，师墨绎好像意识到了。
师言大人似乎只是为了让自己看起来稍微有朝气一点点。
哪怕...是通过这种捉弄欺负自己的方式。
但又仔细想想，师言大人哪一次逗自己开心不是从欺负自己开始的。
「师言大人是笨蛋！！！」
心里面冒出来这样的话，可看向师言的眼睛，却已经情不自禁地完成了好看的弧度。
女孩子的神情，只要一眼看过去，都会觉得女孩子在笑。
师言这才开始认真地询问向师墨绎问题，“告诉姐姐...”
“是不是有人欺负小墨绎了。”
一手一边，师言抟玩着女孩子的小脸。
“如果有人欺负小墨绎了的话...”
“小墨绎就告诉姐姐。”
“姐姐帮你揍回去。”
师言说的很认真，一副小丫头就算被欺负也只有自己才能欺负的架势。
坐在师言的腿上，女孩子只是死死地扒着师言的胸襟，看向师言的眼睛里好像都含着光。
嘴巴微微张开，但是却说不出来话。
因为那份誓约...师墨绎根本说不出来和上月卿卿有关的任何东西。
“欺负我的人...”
“当然是坏蛋师言姐姐大人！”
含糊不清地，只能挤压出这样的声音。
感知着师言姐姐大人对自己的真心...越是触碰，师墨绎的心里面也就越害怕。
她害怕着...
不知道那个上月宗的女人想要自己做什么。
更害怕...
那个女人想要对师言姐姐大人做什么。
当那个女人提及到师言大人的名字时，听起来可不是那么地友好。
可...自己却开不了口。
只能如同提线木偶般的，躲在「皇天后土」的角落，替那个女人监视着师言姐姐大人。
师墨绎有一种感觉。
在那个奇奇怪怪仿佛梦境一般的东西之后。